鹿鳴幽有些憔悴的靠在車座上。
車窗打開着,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讓她臉上的淚痕變得幹澀而緊繃。
她看着這座燈火通明的城市,聲音略有些沙啞:“我想搬出去。
”
燕如羽看着前方,“幾天?
”
“沒想好。
”
“你覺得搬出去能解決我們彼此之間的問題嗎?
”
她搖了搖頭,低啞的笑了一聲:“别跟我講大道理,我不想聽。
”
她微微瑟縮了一下,覺得有些冷,身側的男人丢了一條毛毯過來,蓋在她的身上。
“逃避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我以為你能明白。
”
“不是逃避不逃避的問題,我隻是想出去冷靜一下。
我現在看着你,”她皺了皺眉頭,“就很心痛。
燕如羽,我并不介意告訴你我現在的狀态,我目前的心情,沒辦法好好的留在你身邊。
别說三個月,就是三天,我都沒辦法忍耐。
”
她的口氣有些疲憊,把那條薄薄的毛毯裹緊,她輕聲道:“我想搬出去一下。
”
燕如羽偏過頭看向她,她眉目低垂,顯出幾分脆弱的神态,看起來惹人心疼。
他口氣軟化了下來,“三天。
”
鹿鳴幽看向他。
“我找人給你租單身公寓,鑰匙我也會有一份,你不能找人換鎖。
”
鹿鳴幽咬住嘴唇:“那樣跟跟你住一起有什麼差别?
”三天就算了,鑰匙他都要那一份,那她的房間他不就能随時進來随時出去了嗎?
“所以說,你搬出去有意義嗎?
”
鹿鳴幽鼓起臉,賭氣的偏過頭看向窗外:“懶得跟你說了。
”
燕如羽瞥了她一眼,将車窗旋了上來,然後将暖氣開高。
鹿鳴幽裹着小毯子,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化學實驗室那裡終于傳來了好消息,那瓶從車禍現場發現的香水殘液,終于找到了試劑的來源。
那是某個非洲部落不外傳的香料,隻有在祭祀的時候才會放進火焰裡面點燃,具有毒品一般緻幻的效果。
這種香料的原料一直都沒有流落到市面上過,所以實驗室才花費了這麼多時間才找到來源。
隻是原料放進香水裡面已經被稀釋的很淡了,想要确定是不是那種原料,他們需要去非洲一趟,徹底的搞清楚才能下結論。
雖然實驗室裡的人那麼說,但是對于傅庭淵來說,其實已經差不多能确定莫雙檸産生幻覺的就是非洲那份不知名的香料了。
——當年燕宗派人将白雪笙關在的精神病院,就是在非洲某個不知名國家的小國裡面。
也就是因為如此,他才一直找不到。
如果說白雪笙在非洲的那三年,并不是一直呆在精神病院裡面,那她在那種地方接觸到這種緻幻劑,就有很大的可能性了。
這恐怕就是白雪笙定罪的關鍵。
倘若被找到了她跟那個部落的人交易的線索,那麼證據就有了。
思及此,他靠在辦公椅上,微微的閉上眼。
現在想想,除了燕如羽當初的那份視頻,他其實完全不知道白雪笙那三年在非洲是怎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