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怎麼可能懂。
他隻會跟她理智的分析利弊,要她不要這個孩子,好像當初強迫她懷孕的人不是他似的。
裝什麼大尾巴狼,明明是他才害得她現在這麼痛苦。
男人的體溫在身後漫漫的蔓延了過來,這個涼薄無心的男人,懷抱倒是一如既往的溫暖,洛南初閉上眼,很疲倦的睡了過去。
她白天睡得太多,晚上睡得不沉,飄飄忽忽的睡了一會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隻是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而男人還在床上輕輕地環着她,一隻手貼在她的小腹上。
懷孕以後,她血氣不足,身體溫度都是不高的,尤其是小腹那塊,熱不起來。
隻是此刻被他手掌貼着,那塊皮膚被他掌心熨帖的溫熱,身上也被他的氣息包裹着,暖洋洋的。
洛南初睡得慵懶,翻了一個身,就看到男人在黑暗中睜開了眼睛,他應該是沒睡,眼睛還清明,見她醒過來,擡起手輕輕地撫了一下她的頭發,“舒服點了麼?
”
洛南初把自己冰涼的腳貼到他的小腹上,打了一個哈欠:“幾點鐘了?
”
“七點半了。
”男人握住她的腳,用手指摩挲了一下她腳背細嫩的皮膚,然後溫着她沒有什麼溫度的雙腳,“餓了麼?
我叫人給做點吃的。
”
洛南初看着他:“你好像沒吃晚飯?
”
傅庭淵笑了一下,湊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那我們一起吃。
”
“我又不餓。
”
“再吃一點。
”他抱了抱她,“我看你這樣真的很難過。
”
洛南初抿了一下唇,看着男人溫柔動人的眼眸,她有點不高興,卻也沒說什麼。
她看着傅庭淵掀開被子下去了,然後出去打電話叫人給他們送飯。
她蜷縮起身子,咬住嘴唇有點郁悶。
他确實對她已經很好很好了。
如果能隻對她一個人很好很好就好了。
*
傅庭淵點過來的食物,都是很清淡的。
排骨湯裡面,油脂已經盡數撈去,隻剩下一碗熬得奶白色的湯水。
洛南初吃不下肉,傅庭淵給她盛了一碗湯,拿了一個小勺子給她。
她端着那碗煮了好幾個小時的排骨湯低頭喝着。
傅庭淵沒有吃,隻是看着她,确認她沒有反胃的迹象以後,才低頭解決自己的晚餐。
吃過了晚飯,傅庭淵把東西收拾好了打包丢在垃圾桶裡,洛南初坐在他的懷裡看電視,花容進來的時候,傅庭淵正在給洛南初剪指甲。
見到來人,傅庭淵皺了一下眉頭,然後低下頭去細心的給洛南初打磨着指甲:“你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
花容把手上提着的花籃放在茶幾上,看着傅庭淵給洛南初剪完了手指甲又握着她的腳丫子給她修腳趾甲,她心裡輕啧了一聲,這傅少爺竟然做到這種地步了,不知道拍張照片給他爹看他爹是什麼心情。
洛南初看起來倒是已經很習慣傅庭淵的服侍了,懶洋洋的靠在他的懷裡面,見到她進來,笑得很可愛:“容容,你怎麼知道我住院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