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坐在沙發上穿着高跟鞋,低着頭面無表情。
“您是要去醫院嗎?
我找個人送您過去吧。
”
花容穿好了高跟鞋,推開管家道:“你别煩我。
”
她轉過身往屋外走去。
管家看着她搖搖晃晃快要倒了一般的身影,實在是有些擔心,等花容開車離開以後,他摸出手機給傅庭淵打了一個電話。
倫敦這個城市,能來照顧花容的,也就傅庭淵了。
*
在鳳錦被送往醫院的時候,傅庭淵就接到了鳳錦出事的消息。
他不動聲色的挂了電話,然後對着坐在他身邊跟他一起看電視的洛南初道:“公司有點事情,我先出門一趟。
”
洛南初偏過頭看向他,緊張的問道:“是不是容容出事了?
”
“……”傅庭淵,“你别瞎想。
”有時候他真的懷疑他是不是不太适合騙人。
洛南初狐疑的看了他一會兒,然後迅速的掀開了被子跳下了床,開始換衣服:“我跟你一起去。
”
傅庭淵有些頭痛的撫了一下額頭,他在她身邊道:“花容沒出事。
”
“那就是鳳錦出事了?
”洛南初迅速的換掉了睡衣,“那我去看看容容。
她現在一定很害怕。
”
傅庭淵無言以對。
不過不是花容出事,她也不需要太擔心。
傅庭淵開車帶着洛南初去了醫院。
急救室的門口,就坐着花容孤零零的一個人。
她靠在椅背上,穿着紅色細高跟鞋的腳無聊的晃動着,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洛南初遠遠的喊她,她才如夢初醒一般擡起頭來看向她。
洛南初跑過來:“容容。
”
花容勉強的笑了一下:“你們怎麼都來了。
”
洛南初捧着她蒼白冰涼的臉,“你沒事吧?
”
“我又沒受傷,能出什麼事。
”
洛南初沒說話,隻是皺着眉頭看着她一點血色也沒有了的唇。
這樣凄惶無助的花容,是她從未看到過的。
她輕輕地伸手将她的臉抱在懷裡,“沒事的,沒事的,别怕。
”
花容聽着洛南初柔聲的安撫聲,她原本想說我本來就不怕,但是張了張嘴,喉嚨卻像是啞掉了一樣。
她緩緩的閉上眼,止不住的渾身顫抖。
過了十來分鐘,護士走了出來,對着門口的三個人道:“從鳳先生的胸膛裡取出了一枚子彈。
”
花容渾身震動了一下,擡起頭看着放在手術透明皿上那枚帶血的子彈頭,然後用力的扣住了牙齒。
她出生黑道世家,從小到大不知道摸過多少把手槍,沒有人比她更清楚,一把勃朗甯m1900對着心髒那麼近的距離開槍,會造成多大的傷害。
也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鳳錦能活下來的幾率,微乎其微。
兇多吉少。
她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捂住嘴臉色憋得鐵青,眼淚撲簌簌的從眼角不斷的流淌下來,像是承受不住了一般,痛苦的彎下了腰。
“容容。
”洛南初有些手足無措的看着她。
傅庭淵看着花容的神色,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臉色沉了下來,擡起頭看向手術室的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