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輕輕一愣,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你最近一直說這種話,是覺得我不會真的殺了你?
”
洛南初笑得開心極了:“傅先生盡管試試。
”
傅庭淵瞥了她的笑臉一眼,然後略微有些嘲諷的道:“殺了你,不就太便宜你了嗎?
”
洛南初怔愣了一下,然後,她笑了。
她點頭,“說的也是。
傅先生的自尊心,自然比南初的命值錢多了。
”
這半小時裡,她一個人坐在這裡思考這份文件的含義,最後終于想明白了——原來是傅庭淵還想玩她。
他可能是覺得這半年她活的還不夠落魄,所以打算把她留在他身邊好好折磨她。
這一份合同簽下去,她今後的人生就全由傅庭淵做主了。
以後他就算打算一刀一刀淩遲她,她都不能有二話。
真是有夠黑心的。
她拿着筆看着那份文件,擡頭道,“我落到你手裡,自然是随你怎麼玩,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
他眯眼看她,“什麼?
”
“我以後跟你,你不許打我。
”
“……”
洛南初舔了舔蒼白的唇,解釋了一句:“我其實挺怕疼的。
”
傅庭淵聞言,瞥了一眼她右手掌心上纏着的繃帶,他幽深的眸内閃過一絲什麼。
片刻他勾唇笑了,像是想起了什麼,“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不怕我打你?
”
洛南初臉色很平靜:“因為我那個時候覺得,我這麼好,你應該會喜歡上我的。
”
傅庭淵的眸子微微眯起,無聲的打量着她。
洛南初看着他無甚表情的臉,輕輕的笑着,“我當初覺得,她對你再好,都沒有我對你好。
你總該會在某個時候愛上我的。
”她說到這裡,笑出了一聲,似乎是對過去天真的自己真的覺得好笑,“我那個時候,太自戀,很容易自作多情。
真的委屈傅先生您了。
”
年少無知的初戀,單屬于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
那段愛戀是她一個人的狂歡,與他毫無任何關系。
她已經想明白很久了。
如今說起來,也不過是笑柄一般的存在。
傅庭淵沉默片刻,臉上無甚情緒。
他看着她臉上自嘲似的笑容,臉上的表情崩得很緊。
然後,他擡了擡下颚,“簽字。
”
洛南初一笑,看着他冰冷的容顔,點頭,“好。
”
潇灑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
門外,白夜西裝口袋裡的手機突兀的響了起來。
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接了起來。
“喂?
”
“庭淵呢?
”手機裡傳來了一道清淡的男音。
白夜抽了一口煙,輕聲笑了一聲:“在為他前妻發瘋呢。
”他頓了頓,問道,“你說,他到底在幹什麼?
”
那邊的男人淡淡道:“你以為他跟洛南初這三年的婚姻,僅僅隻有恨嗎?
”
白夜呼出了一口煙,輕笑:“那也總不會是愛吧?
”那可真夠滲人的。
“誰知道呢。
他本來就是個神經病,我們正常人不要試圖去理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