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擡起頭看了他幾眼,不知道看出了什麼,微微一笑,斯條慢理的開口道:“蕭少主看來這些日子過得十分春風得意。
”
蕭鳳亭低頭喝了一口酒,“還好。
”
比起傅庭淵和洛南初的陰陽兩隔,他自然可以稱得上是十分的“春風得意”。
隻是這些話他自然也不好當着傅庭淵的面說。
這點情商他還是有的,這點面子他還是給的。
傅庭淵看着他沒說話,還是隻是笑了笑,有點雲淡風輕的味道。
他們兩年不見,如今也沒什麼好叙舊的,蕭鳳亭打量了他幾眼,并沒有察覺出他有什麼異常,便轉身欲走。
“蕭少主,”傅庭淵在他身後喊住了他,“我們聊聊吧。
”
蕭鳳亭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溫淡笑着問道:“聊什麼?
”
傅庭淵擡了擡下巴,對着不遠處一個小吧台道:“我們好久不見,喝杯酒吧。
”
蕭鳳亭看了他一會兒,似乎在思索着什麼,傅庭淵無辜的看着他,“怎麼,連一杯酒的面子都不給我?
”
蕭鳳亭收回了視線,“哪有。
”
他邁步往吧台那邊走了過去。
傅庭淵親自給蕭鳳亭倒了一杯紅酒,他靠在吧台上淡淡道:“我們上一次一起喝酒,已經是七年前的事情了吧。
”
蕭鳳亭看着被傅庭淵推到面前的紅酒,接過來喝了一口,“如果你沒有見色忘友,我們應該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
”
傅庭淵淡淡的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就是會有一個人,會讓你忘記所有原則,不惜背叛全世界吧。
”
為了洛南初,他從燕家奪權,搶了燕青楓的燕家繼承人的位置,甚至囚禁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對待親人尚且如此,更何況他一個外人罷了。
翻臉就翻臉吧。
蕭鳳亭臉色看不出什麼情緒變化,隻是淡淡的道:“看不出來,傅少倒是一個情種。
”
言語裡倒是聽得出一點諷刺。
傅庭淵似乎沒聽出來,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如果你處在我的位置上,你覺得你會怎麼做?
”
蕭鳳亭撐着臉靠在吧台上看着他,他微微一笑:“傅庭淵,我不會讓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
我千方百計爬到這個位置,就是為的有朝一日,不讓他人搶走我心愛的事物。
”
傅庭淵冷色調的眸子裡含着淡淡的笑意,他點了點頭,“确實,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
他當年倘若跟蕭鳳亭那樣去争,或許現在所有的結果都不一樣了。
但是,現實無法改變,也沒什麼如果。
隻是如今他大權在握,有些事情,卻可以為她做一做,就算了為了他自己好過一點。
他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他心裡默念,一,二,三……
蓦地,酒店門外,傳來了螺旋槳盤旋的劇烈風聲。
這聲音是如此的明顯,一下子壓下了酒店大廳裡所有的喧嚣,衆人擡頭往外看去,就看到花園裡一架巨大的直升飛機突然從花園裡盤旋飛起——
蕭鳳亭看着那架飛機,心裡突然浮現出了一絲古怪的直覺,他下意識的往外走去,手臂一沉,他轉過頭,就看到傅庭淵伸手拉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