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時候,洛南初一直哭。
應該不是痛,她臉上混合着的是一種空洞和迷茫的神情,眼淚不斷從她茫茫的眼睛裡滴落下來,動作激烈一點的時候,她會蹙起眉心低低的抽氣,像是無法忍耐他的激烈一般。
這種時候,傅庭淵就有點忍耐不住。
他一輩子的自制力,在這種時候也要分崩瓦解,他一開始沒打算做太久,最後還是控制不住,握着她的腰一下一下頂得很深。
他們在沙發上做了三次,傅庭淵抱着她去浴室清洗的時候,忍不住讓她趴在浴室光滑的牆壁上又進去了。
這種沉溺很失控,女人身上的每一絲顫動和喘息都像是邀請,讓他不由自主的繼續沉溺下去,好像怎麼也停止不下來。
傅庭淵這一生中,失控的機會不多,再沉迷的時候,也能很快的抽離出情緒,唯有在這件事上,他無法控制自己。
像是着了魔,一個半圓碰到了另一個半圓,那種完美的契合讓他舍不得放手。
洛南初在浴室裡暈了過去,他握着她柔軟滑膩的腰爆發,然後抱着人進入浴缸清洗。
洛南初昏昏沉沉的靠在他的懷中,精神和體力都被榨幹了,水溫有點燙,她在傅庭淵分開她的腿的時候醒了過來,他在給她清理。
嗓子有點啞了,她連話都不想說,看着霧氣氤氲之中男人完美精緻的側臉,她靠在男人的懷裡,低聲道:“明天會給素素輸血嗎?
”
“嗯。
”男人低頭吻了吻她紅腫的唇,溫聲道,“睡吧。
”
洛南初見他答應,精神一下子松懈了下來,靠在傅庭淵的懷裡,精疲力盡的睡着了。
*
洛南初睡得并不安穩。
淩晨四點鐘的時候,她就醒過來了。
身體疲憊到了極緻,但是精神還是緊繃着的,她躺在床上,感覺到赤果的肩頭上男人輕緩的呼吸聲,睜開眼看着窗外朦朦胧胧的天色。
在下雨,有雨滴啪嗒在玻璃窗上,發出清脆的滴答聲。
她躺了一會兒,睡不着,小心的掀開被子,她披着浴袍從床上站了起來。
腳酸軟的幾乎站不住。
洛南初來到窗邊,看着窗外霧氣萌萌的天色。
這個夏天應該是要過去了。
初秋的時候,總是會下雨。
窗上罩着一層朦朦胧胧的水汽,她擡起手,無意識的畫着字,心裡反反複複隻有一個名字。
她說過不會去辜負他,可終究還是食言了。
難過的哭不出來,眼淚都在昨晚流幹了,眼眶中隻剩下酸澀的餘韻纏繞着,就像是她此刻苦澀的心。
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洛南初下意識的劃掉了玻璃窗上的字,她轉過身,看到傅庭淵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起床了,她微微笑了笑:“怎麼了?
我吵到你了?
”
傅庭淵看了她一眼,扣着襯衫的紐扣,“去洗漱吧。
等下去醫院。
”
洛南初愣了愣,她低聲道了一聲“謝謝”,然後踩着拖鞋往浴室裡面走去。
傅庭淵微微擡頭,看了一眼水汽氤氲着的玻璃窗。
那上面是洛南初淩亂的筆觸,字都被她手指抹掉了,水汽裡,秦烈的名字隻剩下一個殘存的偏旁,一滴水滴凝結滴落,在玻璃窗上流下一道如同淚痕一般蜿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