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吃完了早餐,靠在鳳錦身上昏昏欲睡。
包廂裡有暖氣,她吃飽喝足,整個人都暖呼呼的,眯着眼,像是夏天趴在毯子上曬太陽的貓咪。
鳳錦将卡遞給服務生結了賬,摸了摸花容的頭發:“我送你回家。
”
傅庭淵出事,花容也是一天一夜沒合眼了,她心脈受過傷,不能熬夜累的太厲害,要不然以後會有後遺症,年紀大了比普通人更容易得心血管的毛病。
得趁着年輕的時候好好調理過來才是。
花容搖了搖頭:“不行。
我還得看着庭淵。
”
洛南初不在,他身邊就她一個朋友了,總得在洛南初回來之前把人照顧好才對。
鳳錦有些哭笑不得:“你叫我别吃他的醋,你叫我怎麼不吃醋?
”
“他是我的好朋友。
”花容把臉埋在他的懷裡,“南初也是我的好朋友。
他們兩個人随便一個人出事我都會擔心的,你懂嗎?
”
鳳錦摸了摸她的頭發:“嗯。
”
“我是一路看着他們走來的。
”花容輕輕地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的……我認識他比你認識他久,這個世界上,我覺得再也不會有一個女人比洛南初更适合他了。
”
倒也不是矯情的說什麼非她不可,隻是,她實在想象不出,傅庭淵身邊站着别的女人的情景。
要麼,他就是孤獨終老,要麼,那個人就一定是洛南初。
這也就是,在知道傅庭淵和洛南初的血緣關系以後,她為什麼能這麼無障礙的能接受他們在一起的原因。
隻要不留下子嗣,他們兩個人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又憑什麼不能在一起呢?
上天已經對他們足夠不公平了,還要用什麼方法再去拆開他們呢?
鳳錦抱着她,按着她的頭:“你先休息一下。
”
花容趴在他的懷裡,閉上眼睛。
其實……
她也是有些羨慕洛南初的。
她還有勇氣再去愛一遍,可是她已經沒有辦法鼓起勇氣跟曾經一樣把一個人裝在心上了。
在感情這件事上,她比她勇敢的多。
*
花容醒過來的時候,時間才過去一個多小時。
“不再休息一會兒?
”
她搖了搖頭:“你回家去吧,我等下打車回來。
”
鳳錦看着她,把她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我送你去醫院吧。
”
花容從他懷裡站起來,穿上了外套。
然後低着頭看着鳳錦替她口上風衣的紐扣。
他有一雙藝術家一般修長白皙的手,指甲剪得整整齊齊,從一雙手上就能看得出他家教良好。
跟傅庭淵的乖戾或者燕青楓的冷厲不一樣,鳳錦的人生是從一出生就鋪墊好的花團錦簇,如果沒有遇見她……他的人生可能會更加完整和完滿一些。
她和他的人生,就像他們的性格一樣,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南轅北轍。
她真的不應該愛上他。
“早點回家。
”鳳錦撫着她的頭發,“鳳歌和鳳笙昨天沒見到你,哭得厲害。
”
花容擡起頭,看着他溫柔沉靜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