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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第一天,電視裡的新聞都是關于學生的事情。
陪果果逛了半天的街,明明走路的人不是她,她也累的渾身酸痛。
這副身子長久沒有運動,體能素質實在是太差勁了。
她躺在床上看了一會兒電視,然後爬到輪椅上下樓逛逛。
蕭家的下人也已經都認識她了,除了不允許她單獨出門以外,整個莊園别墅都允許她閑逛。
莊園很大,很多地方她以前都沒有去過,甚至有一棟獨立的圖書館。
現在有了蕭鳳亭的允許,她哪裡都可以去看看,倒也是悠閑。
蕭夫人和林薇安在蕭鳳亭這邊住了大半個月,兩個人以前以後都告辭了,畢竟大家都不是很閑,大事已經完成,也沒必要繼續住下去,蕭鳳亭和林薇安的婚事,也在他說了時間以後緊鑼密鼓的布置了下去,并不需要他們多加操心。
蕭夫人是最後一個走的,住在蕭鳳亭家裡這段時間,她跟她的相處堪稱融洽,每次她路過她面前的時候,蕭夫人都還會微笑着跟她點頭示意。
——她看起來已經接受了她在蕭家的存在,但是她是用什麼眼光看待她的存在的,唐傾并不想去思考這些。
這個家族距離她這麼近,她甚至親身經曆過這些,但是她又好像從來沒有徹底融入過這裡面,她生過在蕭家,又遠遠的遠離着蕭家,就像是一個局外人。
蕭夫人離開的那天,唐傾正在花園的桂樹下看着天空。
正值深秋,整個花園裡都是桂花的香氣,十分好聞。
她想着要不要叫蕭鳳亭做點桂花糕給果果和洛奕他們送去。
然後蕭夫人就獨自一個人從不遠處過來了。
三年過去了,時光終究還是在這個女人臉上留下了淡淡的痕迹,不過還是那麼的美,獨屬于閱曆深厚的女人的美,越看越有味道。
她踩着高跟鞋優雅的走過來,然後收攏了裙子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我下午就要走了。
”
唐傾把視線落在她的臉上,蕭夫人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優雅而随意。
“蕭鳳亭不送你嗎?
”
“他忙得很,叫司機送去我去機場。
”蕭夫人輕輕地搖了搖頭,歎息着道,“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
雖然是抱怨的語氣,但是臉上還是帶着笑意。
母子二人,雖然說關系并不如世間普通母子那樣親密,甚至在她看來有些詭異,但是感情卻是跟世界上所有的母親和孩子一樣的,蕭夫人這樣的人,也沒辦法免俗。
唐傾點了點頭,抱着腿沒有說話了。
她不太知道該跟這個女人可以說什麼。
蕭夫人卻很有話說的樣子:“我在這裡住了這麼久,沒見你把孩子帶過來吧。
我倒是很想看看鳳亭的孩子長什麼樣,聽說已經有七歲了?
”
唐傾垂下眼,微微的抿住了嘴唇,從蕭家人嘴裡聽到果果的事情,總不是那麼讓人愉快。
蕭夫人從腕間摘下了一個镯子,笑着塞到唐傾的手心,微笑着道:“說起來,她也該叫我奶奶呢,我也沒什麼好給的,就當是遲來的見面禮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