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皺起眉頭,伸手把洛南初手裡的藥瓶拿了過來,看了一眼說明書,從裡面倒出一顆放在她手裡。
洛南初捏着那粒藥,又看了男人陰森的臉色,失聲笑了一下,然後似無可奈何一般,轉過身吃了那顆藥。
傅庭淵上前摟住她,看着她白皙細緻的臉頰,她眉目低垂,在他懷裡有一種聽話的乖巧。
“失眠多久了?
”
“好幾年了。
不嚴重的,間歇性的。
”她沒多說,轉過身朝着他笑了笑,“天不早了,睡覺吧。
”
傅庭淵看了她一會兒,又問道:“沒去醫院看看?
”
“看了,在治療。
”她掙脫他的懷抱,往床上走去,掀開被子躺在了床上,“五年我都一個人過來了,沒可能現在出問題。
你不用想太多。
”
傅庭淵過去抱住她,低頭嗅着她的發香,她柔軟的身體被他完整的擁在懷裡,然而并不踏實,像是抱着一個空虛的影子。
他突然有一種錯覺。
他是不是回來的太晚了。
亦或者,是太遲了。
遲到不管他去做什麼,都挽留不了她的離去。
*
淩晨四點鐘醒過來,洛南初并沒有在他懷裡。
傅庭淵清醒過來,就看到洛南初坐在窗台上抽着煙。
窗戶被她開了一道小縫,冷風吹了進來,她垂落在臉頰邊上的發絲輕輕地浮動着,吹散了她指尖上的煙味。
淩晨幽藍的光線下,她神情有着平冷的倦淡,她擡起手緩緩吸了一口煙,淡薄的煙氣從她唇齒間溢出來。
傅庭淵一直覺得,女人抽煙不好,他也不喜歡洛南初抽煙,卻并不是擔心她的身體,而隻是她抽煙的樣子——過分的風情和性感了。
他的占有欲不希望别的男人看到她這樣的一面。
他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看着洛南初一個人靠在窗台上在那邊發呆,她一隻腳自然的垂落,另一隻腳曲起,此刻倘若有一個攝影師,定會覺得這副畫面如同雜志剪影一般精美。
他微微閉上眼,吐出了一口氣。
【我身體耐藥性太高,吃太少完全不起作用。
】
太少,果然是太少。
已經兩天沒睡了,他再神經遲鈍也能知道她不正常。
洛南初抽完了一根煙,掐滅了煙頭把煙蒂丢出了窗去,剛要打開煙盒重新取出一根的時候,看到本來在睡覺的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坐在了床頭。
她愣了一下,轉而輕輕笑了笑:“要煙嗎?
”
“我們白天去醫院。
”
洛南初低下頭無聲的翹了翹唇角:“去醫院幹什麼?
沒用的。
我說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
”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
“失眠還能怎麼回事?
神經衰弱而已。
你放我回家,我倒是可能睡個好覺也說不定。
整天對着你這張臉,我睡不着。
”
“……”
“你瞪我也沒用啊。
”她從窗台上跳下來,把煙盒丢在沙發上,“睡不着就是睡不着。
不過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的原因。
我最高紀錄是一個星期沒睡覺,現在才兩天,沒關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