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明顯感覺到,傅庭淵整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片刻以後,他身子往後靠去,擡起手擋住了眼睛,低低的笑了出來。
洛南初有些無措的看向他,“我……”
傅庭淵朝她伸出手來,用力的捏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拉到他的懷裡來。
然後擡起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她擡起頭看向他的臉。
他唇角還隐約流瀉着剛才笑過的痕迹,隻是眸内陰寒的像是結了一層冰,他就這樣低笑着看着她,然後問道:“洛南初,我怎麼不知道你的心原來這麼大?
”
“不僅能裝下我,還能裝下另一個女人?
到時候我跟她生了孩子,是不是還要喊你一聲幹媽?
”
他的聲音充滿了諷刺。
洛南初望着他,張了張嘴,然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這麼失望,看起來這麼失望。
他願意為了她一句話赴湯蹈火,而她一句話讓他為她做的所有事情變成了一個笑話。
“我就問你一句話。
”他聲音冷漠下來,“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去娶她?
”
洛南初看了他良久,才有些無力的道:“傅庭淵,我是真的為你好。
”
傅庭淵推開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頭也沒有回的離開了。
洛南初坐在沙發上,看着他背影逐漸遠去,庭院裡傳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響,是傅庭淵再次離開了。
她坐在沙發上良久,維持着傅庭淵離開的姿勢,直到身體僵硬下來,她才無力的靠在了沙發上。
她又讓傅庭淵傷心了。
洛南初有些難過的想。
還不如讓他來恨她,她也不希望他因為她傷心。
*
晚上,傅庭淵并沒有回來。
洛南初一個人上樓洗了澡,很早的時候就爬上床睡覺去了。
淩晨一兩點鐘的時候,終于傳來了汽車引擎停靠得聲音。
她掀開被子,赤着腳從床上跑了下來,打開門往走廊裡跑了出去。
她站在欄杆前,看着傅庭淵攙着鹿鳴幽從門外走了進來。
鹿鳴幽明顯是喝醉了,腳上高跟鞋都丢了一隻,大半個身子都歪在了傅庭淵的懷裡,男人在将她扶到客廳裡的時候,索性直接把她打橫抱了起來,往樓上走了上來。
洛南初下意識的往屋子裡躲了一下,傅庭淵路過她的門口,腳步并沒有停頓,徑自離開了。
她靠在牆壁上,一隻手抵住了心口,微微喘着氣。
燕如羽說,傅庭淵在欺負她。
他何止是欺負她。
他是在報複她。
報複她當初和燕宗聯手騙他,他要讓她親眼看着,她是如何将他送到别的女人床上的。
他要讓她親眼看到,她當初選擇後果。
所以他從英國來了。
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
他要讓她後悔。
确實很有效。
洛南初想。
她嫉妒的要發瘋。
她不想讓任何女人靠近他。
她現在就想沖過去将鹿鳴幽從傅庭淵的懷裡扯開。
她不想在他身上聞到别的女人的香水味。
她轉過身,哆哆嗦嗦的将房門鎖了,然後走過去爬上床,坐在床上用被子緊緊包住了自己。
他真的要把她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