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衡莫名其妙的看着季青城一臉惱怒的表情,唇角含笑:“你幹嘛這麼生氣?
你幫了我這麼大的忙,我總不能忘恩負義吧?
你喜歡洛南初,我作為你的表哥,不把你喜歡的女人搞到手,也未免太說不過去了。
”
“我不是說了要讓她回去嗎?
”
“幹嘛要讓她回去?
”宮衡淡淡道,“她在我們手裡,我們才能絕對安全。
要不然傅庭淵報複我們怎麼辦?
”
“……”這家夥在說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
洛南初在他們手裡,難道傅庭淵就不會有動作了嗎?
“而且,我們以後可能要被他報複的很慘。
”宮衡勾起唇露出一抹愉快的笑容,語調慵懶漫不經心的開口對着季青城道,“你不覺得先找個機會把他弄死,以後奈何橋有人給我們墊背也很不錯嗎?
”
季青城臉色鐵青:“今後别指望我幫你做任何事情!
”
宮衡撐着頭懶懶一笑,對季青城火冒三丈的表情完全無動于衷。
季青城知道這家夥根本就沒有任何悔改之心,沒有再看他,隻是有些焦急的擡起頭,看向碼頭的不遠處。
洛南初背對着他,已經從傅庭淵的懷裡退了出來,他看不見她的臉,但是能看得清她的動作,那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宮衡藏在她身上的刀,已經從傅庭淵的身上拔了出來,她擡手抵在自己的脖頸上,跟傅庭淵對峙。
距離并不很遠,他看着傅庭淵的神情從訝然不可置信然後緩緩歸于平靜,他臉上血色褪去,視線落在洛南初的臉上,輕輕地說了一句話。
“好了。
”他輕聲道,“别哭了。
”
他身上的血從傷口漫溢出來,然後有些承受不住了似的,擡起一隻手捂住了手上的位置,修長的身子微微晃動了一下,整個人半跪了下去。
沒有傅庭淵的命令,誰也不敢上前,槍口齊齊對準了洛南初,但是誰也不敢扣動扳手。
這裡誰都知道,傅庭淵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花費了多少的心裡,才換到這次見面的機會;
誰都清楚,面前這個拿着刀傷害了他們主人的女人,對傅庭淵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那是傅庭淵甯願去傷害自己,也舍不得去傷害的人。
血,從他口腔裡湧了出來,他輕輕地皺了一下眉頭,看着不遠處神情空茫的看着他空洞的眼睛裡不斷的溢出淚水的洛南初。
在她拔刀刺向他的時候,他就隐約的意識到了——洛南初并不是真的物理性質的失憶了,她是被人為的“失憶”了。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腦中的血塊逐漸褪去,她卻沒有辦法恢複記憶。
是他太笨了,低估了宮衡的手段,才會造成如今這樣的局面。
不僅沒有救回洛南初,還把唐傾也送了進去。
那一刀傷到了他的心脈,他低低的咳嗽了一聲,又吐出了一口血。
洛南初舉着刀往後倒退,看着傅庭淵緩緩倒在了碼頭的地上。
直到季青城走過來,将她拉回了船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