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戴着面具,大家互不相識,各玩各的,也沒有人來打擾。
蕭鳳亭推着她在走道邊上給她講解那些壁畫的來曆和出處,看得出他對藝術很有研究,甚至連每一幅壁畫的作者的年份都能随口道來。
唐傾并不懂藝術,但是對這些還是有點佩服,“你知道的好多。
”
蕭鳳亭唇角微微翹了翹,然後很謙虛的道:“稍微有些涉獵而已。
”
帶她逛了一會兒酒店,蕭鳳亭說得口幹舌燥,他将她停在一處走道裡,溫聲道:“我有點渴了,去拿杯酒過來。
你想喝什麼,我給你拿?
”
唐傾視線從壁畫上收了回來,想了想,“給我帶一杯櫻桃汁吧。
”
蕭鳳亭應了一聲,揉了揉她的頭發,“我很快就回來。
”
蕭鳳亭走掉了,唐傾轉動着輪椅在長長的走廊上自個兒慢慢閑逛。
這裡人人都戴着面具,誰也不認識誰,有人為了裝飾拄着優雅的銀質拐杖,竟然還有人跟她一樣,帶着輪椅過來的。
五花八門。
這種平和的氣氛卻比别的宴會讓人覺得輕松。
唐傾仰着頭看了一會兒壁畫,畢竟是從面具裡面往外看的,視野範圍沒有平常的大,很快,那隻眼睛就看得有些酸痛了。
她停下來,摘下面具低着頭揉了揉眼睛。
不遠處走廊兩個人在交談的男人,一個突然停了下來,望着唐傾的方向看了一會兒,才用胳膊肘捅了捅身後的青年。
巨大的油畫下面,摘下了面具的唐傾毫無戒心的揉着眼睛,并未察覺到不遠處暗中盯着她的兩雙眼睛。
她把面具重新戴了回去,擋住了自己的上半張臉。
陰影裡,有人低啞的輕輕暗笑了起來。
*
“抱歉。
”
有人從身後走了過來,衣服的邊角勾住了她臉上的面具,将面具弄掉在了地上。
戴着狐狸面具的青年優雅的俯身将落在她腳邊的蝴蝶面具撿了起來,他的聲音低沉沙啞,十分悅耳。
“給你。
”
唐傾道了一句“沒事”,伸手接了過來,要拿來回來的時候,卻發現對方捏着那枚面具并沒有松手。
她疑惑地擡起頭看向他,望進了一雙染着淡淡笑意的眸子裡面。
明明是溫和含笑的眼睛,卻讓她一瞬間莫名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一絲古怪的涼意,從皮膚上竄了上來。
面前的男人很高,就算她站起來,也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左右。
身上穿着華麗的歐式騎士裝扮,黑色的騎士靴讓他的雙腿看起來格外修長。
他身後站着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男人,一樣的打扮,隻是腰間的佩劍寶石是藍色的。
一個戴着狐狸的面具,另一個戴着獵豹的面具,擋住了上半張臉,隻露出精緻的下颚線條。
唐傾垂下眼拉了拉面具,見對方還不肯撒手,忍不住遲疑的喊了一聲:“你……”
站在那個男人身後的青年走了過來,溫和的伸出手将緊抓着她面具不放的男人手裡的面具抽了出來,遞給她。
他對着狐狸面具的男人道:“别欺負人家小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