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亭看着她眼睛閃亮亮的模樣,也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好,你今晚就讓你請客。
”
他也确實有點好奇,唐傾會帶他去哪裡吃飯。
*
站在燒烤店門口,蕭鳳亭雙手環胸,抗拒進去。
他問道:“這就是你說得有錢了?
”
“那你要吃什麼?
”唐傾歪着頭反問他,“牛排在家裡還沒吃夠嗎?
”
“……”說的很有道理,但是他拒絕吃這種沒有營養的東西。
“好啦,我們進去,擋着别人的道了。
”唐傾抱住他的手臂,一把把男人拖了進去。
“唐小姐,你來啦。
”燒烤店的老闆似乎跟她很熟,一邊在做燒烤一邊跟她打招呼,“這位先生是……?
”
“他是我老公。
”唐傾回答道,“他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你記得做得好吃一點哦。
”
跟蕭鳳亭想象的不太一樣,店裡很幹淨,并沒有那種烏煙瘴氣的感覺。
但是他潔癖還是犯了,遲遲不肯坐下去。
唐傾用紙巾給他擦了擦椅子,一把把他按了下去:“矯情什麼呢,你以前青蛙都吃過呢,還是生的呢。
”
蕭鳳亭臉色鐵青:“那是為了生存。
”
跟現在能比嗎?
唐傾搞不懂蕭鳳亭這份龜毛的毛病是哪裡來的,她記得他副人格就完全沒有潔癖呀。
人很多,三三兩兩的坐着,并沒有多少人注意他們。
蕭鳳亭放松了一點,問道:“你跟店主很熟?
”
“我們花店每周有聚會都會來這裡。
”唐傾說着,舉起手朝着店主道,“老闆,今天不放辣!
我老公不會吃辣椒!
”
“……”蕭鳳亭聽她每一句都帶上“我老公”,心裡終于有了一絲滿足感,被她帶到這種鬼地方吃晚飯也不計較了。
店主動作很快,服務生把烤好的牛羊排端了上來。
唐傾戴上手套,用力的撕開了羊骨,把一塊肉遞到蕭鳳亭的面前:“你嘗嘗看。
”
“……”蕭鳳亭看着被她遞到面前的羊肉,色香味俱全,但是他還是充滿了不信任。
猶豫了一會兒,他道,“要不你喂我吧。
”勉為其難看在她面子上嘗一口。
唐傾忍不住笑了起來,塞進蕭鳳亭的嘴裡:“想得美。
接下來自己吃。
”
“……”男人沉默的嚼了嚼,咽了下去。
唐傾問道:“怎麼樣?
”
“……還行。
”
唐傾拆開塑料手套,“你自己吃。
”
蕭鳳亭默默的接了過來,跟她一起吃烤羊腿。
一隻羊腿很大,兩個人完全吃不完,唐傾又點了幾樣小菜,解膩,等到吃飽喝足,時間已經到了九點半。
唐傾站起來買了單,然後牽着蕭鳳亭離開了燒烤店。
晚風吹拂了過來,唐傾微微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吸了一口氣:“好舒服。
”
她心裡從未有過這麼輕松,好似将曾經的所有陰霾都吹散。
蕭鳳亭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喜歡過這樣的生活?
”
唐傾偏過頭看向他,微笑着道:“有酒,有肉,有朋友,也有喜歡的人,我為什麼不喜歡?
”
她的話令他也有些微微動容,他輕輕地握緊了她的手,溫聲道:“如果你喜歡,那我也喜歡。
你喜歡吃的,我也會去吃;你喜歡去的,我也會陪你去。
我會努力跟上你……唐傾,謝謝你願意陪在我身邊。
”
唐傾停下腳步,站在他面前,看着男人英俊而認真的表情,莞爾一笑,伸出手輕輕地撫了撫他的臉。
能令這個男人說出,我會努力跟上你,可真是令人啼笑皆非呢。
“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不需要說什麼跟上我。
我們生活習慣不一樣,互相适應就可以了,你不需要為了我改變自己的生活。
”
蕭鳳亭默默道:“那可不可以,晚上早點回來?
回家吃飯。
”
“……”唐傾瞅了瞅他。
“我現在每次回家,你都不在,你看起來比我還忙?
”
這是抱怨她工作太忙?
唐傾眨了眨眼睛,靜默着沒說話,伸出手摟住了他的腰,仰起頭看着男人清俊的面孔。
“嗯……事業剛發展,忙過這段時間就可以啦。
”
蕭鳳亭抑郁的像是一個留守兒童。
“我看到你上了電視。
”
唐傾摸了摸頭發,“是啊。
被采訪了。
”
“最近生意越來越好了吧?
”
唐傾輕咳了一聲,打了一個哈哈:“還好吧……”
“我看是一時半會兒沒時間好好吃晚飯了。
”
“我在努力賺錢,為我們家添磚增瓦,難道不好嗎?
”
“……”蕭鳳亭很想說,我缺你這一兩個錢嗎?
他甯願她在家裡好好呆着,他一回家就能看到。
唐傾語重心長的道:“鳳亭,我不是你娶回來的花瓶,我也想出去工作。
”
蕭鳳亭道:“我知道。
”
唐傾捏了捏他的手:“乖。
”
蕭鳳亭:“……”
花店十點鐘關門,唐傾回去看了一眼,陪着店員一起清點庫存,一起忙到了近十一點才下班。
蕭鳳亭看了看時間,“你當老闆還要這麼忙?
”
“最近生意好,估計是圖個新鮮,等久了人就少啦。
“
蕭鳳亭伸出手捏了捏她的小臉,無奈道:“小财迷。
”
他怎麼不知道,唐傾對賺錢也這麼有興趣?
他一直以為她不食人間煙火的。
回到家,小寶和果果早就睡了。
唐傾輕手輕腳的上了屋,進房間洗澡。
盤腿坐在床上被蕭鳳亭吹頭發的當兒,她又順手撿起了那個保險箱捏在手裡把玩。
她随手又實驗了幾個密碼,皆不成功,正要放下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往裡面輸入了一個日期。
“咔嚓。
”
保險箱的蓋子打開了。
蕭鳳亭也愣了一下,關掉了吹風機,低頭看她:“打開了?
密碼是什麼?
”
唐傾愣愣的,說了一串數字。
蕭鳳亭低下頭來,看着唐傾的表情,不動聲色的問道:“這串數字很重要?
”
唐傾沒說話,隻是掀開了蓋子,把保險箱裡裝着的唯一一樣東西取了出來。
那是一條撕破的白色布條。
很舊了,布料放在裡面,也微微泛黃。
她放在手心裡仔細看了一會兒,眉心輕輕地蹙了起來,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難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