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烈從公司回來的時候,就看到下人們匆匆忙忙的從大廳裡趕了上樓。
他神色微微一變,快步進了屋,往樓上去了。
下人們都遠遠的站着,議論紛紛,洛南初的門口,秦素臉色蒼白的面對着屋内,聲音有些顫抖:“初初,把手裡的東西給我,我不會傷害你的。
乖乖的,好不好?
”
秦烈沉着臉往洛南初的卧室房門那邊走了過去,她房間裡沒開燈,隻有門口的燈光傾瀉進去,洛南初站在不遠處沖着秦素搖頭,她手心裡似乎捏着什麼東西,那東西割破了她的手心,有血從她袖口裡滲透出來,打濕了她身上藍白色蕾絲邊的真絲睡裙。
一滴又一滴的血,像是滴在他的心尖上。
他那麼珍愛那麼珍愛的女人,正當着他的面傷害自己。
秦烈感覺自己的心被她的血灼傷了,他寵愛了那麼久的女孩兒,現在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的心如刀割。
臉上卻穩定着情緒。
秦烈往屋裡走了進去,洛南初見到他,微微晃神了一下,秦烈垂下眼看着她不斷淌着血的指尖,輕聲道:“初初,把手心裡的東西遞給我。
”
“……”
“初初,你舍得讓我傷心嗎?
”他輕聲道,“你已經不管我了,是不是?
”
“不是的……”她聲音顫抖起來,“不是這樣的……我隻是做了噩夢……”
秦烈走過去,伸出手握住了洛南初另一隻手,緩緩貼在自己的臉上,低聲問道:“初初,那你覺得,我是不是真的?
”
洛南初含淚的眸子看向他,她從秦烈的眸孔裡看到了深深的痛苦,她試圖把自己的手從他手心裡抽出來,秦烈捏着她的手指,“初初,把你手裡的東西交給我,好不好?
”他聲音很輕,溫柔的哄着她,“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下樓吃飯了。
阿姨寄了你喜歡吃的蛋黃酥,你以前不是很喜歡吃嗎?
”
“阿烈……”她哭了起來,“我真的很痛苦……”
她覺得她走不出去了。
她的人生是一場噩夢,不管吃多少藥都不能解脫。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除了傷害自己她不知道該如何去逃避這種荒誕的真實。
她也不想讓秦烈和秦素那麼難過,可是她已經無法控制自己了,她的心那麼的痛,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管别人的心情了。
秦烈沒有說話,隻是伸出手,強硬的從她的右手裡挖出了那被她緊緊握在手心裡的瓷片。
那是中午吃飯的時候洛南初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她竟然偷偷的藏起了一片,秦烈把那沾血的瓷片丢進垃圾桶裡,感覺自己有點力不從心。
他那麼那麼的想讓她好起來,然而還是讓她惡化了。
他從來都救不了她,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
可是那個能救她的男人,這個月就要訂婚了。
他的初初那麼可憐,可是他連讓她好好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他們終究還是無法回到從前了。
*
秦素拿來醫藥箱,一邊掉着眼淚一邊給洛南初受傷的手心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