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吃過午飯,難得沒有孕吐,傅庭淵打開了窗戶,把人從病床上抱下來,環着她坐在沙發上曬太陽。
可能是因為在孕期,洛南初的皮膚細膩了許多,在陽光下泛着瓷白的光,臉上細小的絨毛也被鍍了一層淺淺的金色,整個人看起來甜美無比。
傅庭淵看着看着,就想親一親,唇還沒有落到她的臉上,洛南初就像是感覺到了他的氣息,睜開眼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傅庭淵動作定住,倒也沒有被抓包的不好意思,一派淡定自若的朝着她笑了笑。
洛南初白了他一眼,在他懷裡翻了一個身,背對着他繼續閉上眼睛睡午覺。
傅庭淵看着她的側臉,目光緩緩深邃了下來。
住院了一個多星期,但是洛南初的情況還是沒有穩定下來。
孕酮低于正常值太多,随時都有終止妊娠的風險,但是她身體太過脆弱,倘若等孩子再大一點取掉,對她的身體傷害恐怕更大。
洛南初是不肯聽他的話的,就連醫生的建議也不聽,在這一點上,他氣得要死又心疼的要死,她這種固執又倔強的脾氣,不知道是被養出來的還是天生的。
他考慮的,是在醫院再住上一個星期,如果情況還沒有好轉,那麼就算把人打暈他也要取掉這個孩子。
不管怎麼樣,就算以後隻有兩個人,也比看着她今後一直受病痛折磨要好。
洛南初悠悠轉醒,時間已經是下午了。
夕陽脈脈的餘晖從窗外照射進來,她從傅庭淵的腿上坐了起來,擡起頭去看靠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也睡着了的男人。
這一個多星期裡面,傅庭淵一直陪着她,吃喝拉撒都由他一手包辦,趕都趕不走。
可能也很辛苦,勞心勞力的,從她這個角度看過去,他好像也削瘦了一點,下巴都變尖了,眼皮子底下也泛着淡淡的烏青,好像比加班熬夜都疲憊似的。
洛南初坐在沙發上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站了起來,去了一趟衛生間。
她站在那裡洗手的時候,傅庭淵推開門走了進來,臉色有些難看:“怎麼自己出來了?
醫生不是說最好不要走動麼?
”
洛南初關上水龍頭,神色淡淡的道:“最好不要走動又不是不能走。
我又不是殘廢,幹嘛上個廁所還要被你抱進來?
”
傅庭淵還是一副她很讓他生氣的模樣,等她洗完了手,他便過來很有技巧的将她打橫抱起來在臂彎上,動作很輕的把她抱出了衛生間。
護士送來了給她準備的晚餐,洛南初實在沒什麼胃口,但是也勉強喝了幾口湯,然而吃到一半,又惡心反胃起來,趴在床邊劇烈的吐了出來。
傅庭淵皺着眉頭看着她吐,等她吐完了才拿了毛巾給她擦臉,洛南初閉着眼睛臉色蒼白的靠在床頭上,整個人都疲憊了下去,好像累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傅庭淵站在原地看了她一會兒,他心髒無法控制的抽搐了好幾下,終于還是忍不住道:“初初,我們不要這個孩子了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