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宮衡也想的話,他并不介意跟他共享她。
夏景年言辭真誠,好像任何有違常理的事情從他嘴裡說出來都有着一股讓人相信的感覺。
唐傾卻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沒想到會這樣。
這個島上的人都是瘋子。
這個時候她才徹底的清楚的意識到——這個島上所有男人都不是正常人。
就算夏景年看起來再正常,他能跟宮衡做這麼好的朋友,他也隻是看起來正常罷了……
她如至冰窖,茫然無措,看着夏景年好半晌,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景年似乎是有點憐惜她此刻蒼白的模樣,輕歎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垂眸溫和的看着她。
“你如果想要走,我也不會阻攔你。
但是留在我這裡比留在外面是要好很多的,跟我和阿衡在一起,要比島上别的男人要好一點吧?
凡事總得付出一點代價,這個世界上兩全其美的事情并不多。
”
他溫柔的嗓音,像是在說着什麼情話。
再殘酷的事實,從他的嘴裡說出來,都像是甜言蜜語。
原來所有的事實他都看得清楚,這個似乎十分文弱的少年,從一開始就清楚她的無可奈何。
她努力的讨好,試圖證明自己的價值,然而到頭來,依舊是無用功。
隻是如此赤果果的從夏景年嘴裡說出來,依舊讓她有點難堪。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緩緩的開口:“我明白了。
”
夏景年看着她,似乎是輕輕地松了一口氣,他可真是怕她被吓壞了崩潰。
他也知道這種共享的關系對于普通人來說十分難以接受,但是在這個島上,她想要留在這裡,就隻能選擇接受。
這十分卑鄙,隻是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方,那麼這個世界上所有的倫常和道德都早已經灰飛煙滅,這裡從創建之初,就是忤逆綱常的地方。
“你一個人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去了。
”
他留了空間和時間給她。
轉身回去了實驗室。
唐傾坐在沙發上,緩緩的抱緊了自己的雙腿。
太平洋溫暖的陽光從透明玻璃窗外照耀進來,落在她單薄的脊背上。
唐傾在這個房間裡,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意。
身心都恐懼到了極緻,反倒頭腦逐漸的冷靜下來。
不能繼續留在這裡了……
她緊緊的咬住自己的嘴唇。
她要從這個該死的島上逃出去。
什麼見鬼的共享關系,這都是什麼見鬼的邏輯,她到底到了什麼鬼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男人——
她閉上眼将自己的臉埋在膝上,身心俱疲。
*
晚上的時候,宮衡并沒有過來蹭飯。
她和夏景年一起吃完了飯,她率先從餐廳裡面出來了。
夏景年将碗放進了洗碗機裡面,然後從廚房裡走了出來。
唐傾裹着毛毯,背對着他已經躺在沙發上了。
她看起來沉默了許多。
夏景年也沒說什麼,轉身進了實驗室裡面。
他和宮衡一樣,都是優秀的獵人,知道守株待兔的道理。
總得給她一點适應的時間。
畢竟在這個島上,她無路可逃。
最後,唐傾這隻兔子,也隻能撞到他們的懷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