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南初愣了一會兒,看着傅庭淵的臉,慢慢反應過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半晌,她才惱怒起來,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的道:“傾兒才不會原諒他!
”
傅庭淵笑了笑,擁着她往前走去:“好了好了,這是他們的事情,我們不管了。
天氣好冷,回酒店睡覺吧。
”
“傾兒才不會原諒他。
”洛南初不甘心的碎碎念。
“好卑鄙,他怎麼這樣卑鄙。
”
“我讨厭他。
”
……
随着傅庭淵的離開,靠近包廂的窗戶外面,也不斷有人影窸窣的聲響遠去。
不一會兒,整個飯店便徹底的安靜了下來。
夏檸聊微微擰着眉頭,走進來跟蕭鳳亭請罪:“少主,抱歉,是我布置不周,才讓那麼多人近身。
”
她從小伺候蕭鳳亭長大,實在是第一次這麼丢人,那麼多人的人包圍了這個飯店,她竟然渾然不覺。
蕭鳳亭拄着額頭,靜雅的臉上染着淡淡的疲倦,他坐了兩天的飛機,加上槍傷未愈,已經疲憊不堪。
夏檸聊看着他蒼白的臉色,有些擔心:“少主,您身體沒事吧?
”
蕭鳳亭搖了搖頭,擡起頭淡淡問道:“有找到她的蹤迹嗎?
”
“我們的探子回來說,唐姑娘現在在宮衡的别墅裡,隻是那裡是宮衡常年居住的别墅,有當地政府的人嚴密把守着,我們想要沖進去救唐姑娘,恐怕沒那麼容易。
”夏檸聊跟蕭鳳亭分析道,“如果有機會,我們最好在外面将唐姑娘救回來。
”
蕭鳳亭輕輕地“嗯”了一聲,然後點了點筷子:“你也一整天沒吃飯,坐下來吃。
”
夏檸聊搖頭道:“我不餓。
”
蕭鳳亭看了她一眼,眉心微微蹙起:“你今天連口水都沒喝,怎麼會不餓?
坐下來吃飯。
”
他語氣有些嚴厲。
夏檸聊拗不過他,坐在蕭鳳亭空了兩個位置的地方拿起了筷子。
飯菜是剛剛做的,隻是跟傅庭淵聊了一會兒,已經有些涼了。
夏檸聊捧着碗,低頭吃了一口米飯,然後就聽到蕭鳳亭道:“檸聊,你覺得,我是怎麼樣一個人?
”
夏檸聊一愣,擡起頭看向他。
光影下,蕭鳳亭的面容顯出幾分蕭瑟,他向來強大而無所畏懼,而這些年,他實在是……
變得太多太多了。
“您對我來說……是一個很偉大的人。
”
夏檸聊低聲道。
“偉大?
”蕭鳳亭聞言,似乎是笑了一下,沒想到她竟然會用這個詞。
“您拯救了整個蕭氏,也拯救了千千萬萬像我這樣的人。
這輩子能有機會為您辦事,我很榮幸。
”
從一介孤寡少年力纜狂瀾将整個瀕臨覆滅的蕭氏重新合并,到如今發展成這樣的規模,她一路陪着蕭鳳亭走來,見證了多少驚心動魄的改革,他是無比優秀的掌舵者,能與他共事,是她今生最大的幸運。
蕭鳳亭輕聲道:“可是我不會愛人。
”
愛,這樣柔軟的詞語,從蕭鳳亭這樣的男人嘴裡吐出,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