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昨晚的賓客散去以後,這座海底度假酒店也顯得越發的幽靜。
明明是剛剛建造而成的現代建築,卻偏偏散發着一種濃郁的曆史氣息,鑲嵌在走廊上的玻璃彩繪,不知道是不是工匠故意做舊的原因,在燈光下閃爍着淡淡的光芒,并沒有嶄新的那種光彩。
看唐傾盯着那塊彩繪發呆,蕭鳳亭輕笑着問道:“是不是覺得很破?
”
唐傾擡起頭看向他:“倒不是破,就是感覺很奇怪。
”
“你的感覺并不奇怪。
”蕭鳳亭在她身後跟她解釋道:“整個大廳的所有玻璃和石塊,都是從英國搬過來的。
我們拆掉了一個兩百年前的教堂,用飛機把整座教堂都搬到海底下面了。
”
如此的興師動衆,讓唐傾微微有些咋舌。
蕭鳳亭擡起頭看向那些充滿曆史的彩繪和壁畫,對着唐傾道:“有時候,隻有做到極緻,才有可能賣錢。
對有錢人來說,海底酒店并不新鮮,迪拜阿拉伯灣,他們那裡的海底酒店早已經舉世聞名,花點錢就能去住上一晚。
辛金要做的,就是要跟那些海底酒店做出不一樣的風格。
這家酒店一個月以後就會開張,會員制,會員費一千萬,而且并不是每個人花點錢就能進來,要由辛金的人對他們進行審核才行。
“
唐傾聽到一千萬的會員費就已經無語了,聽到有一千萬還進不來以後,忍不住道:“這麼麻煩,還有人想進來?
”如果是她,她甯願把那些錢投在别的地方,也懶的來這麼會刁難人的酒店了。
蕭鳳亭聞言,忍不住低頭笑了笑,他走到她的面前,手指伸到唐傾的面前,突然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一下。
“小笨蛋,你不懂,有錢人是很無聊的。
”他細細給她解釋,“門欄越高的地方,想進來的人就越多,這是人性,有錢人也不例外。
”
唐傾思想覺悟還沒到他那個層次,她抿了抿唇,“反正我是窮人。
”
跟他們這種黑心的商人不是一個路線的。
蕭鳳亭輕輕笑了笑,揉了揉她的頭發:“你沒錢沒事,我有錢就可以了。
我可以養你啊。
”
對一個女人說,“我可以養你啊”,已經是一個普通男人對自己心愛的人十分甜蜜的承諾了吧。
而對于蕭鳳亭這樣的男人來說,養一個唐傾可能還沒有這裡的一副壁畫來的貴。
唐傾道:“我不要你養。
”
蕭鳳亭漫不經心的道:“那你來養我吧。
”
“我養不起你。
”
他頓了頓,莞爾一笑,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很便宜的。
你給我一百塊錢,就當買了我,以後我給你做牛做馬,怎麼樣?
”
唐傾道:“一百塊也沒有。
”
蕭鳳亭笑道:“這麼小氣?
”
他一直在笑,笑得唐傾生氣。
她瞪了他一眼,轉動輪椅往别處走去。
賓客還沒有完全散去,三三兩兩的,也會在走廊上遇到幾個穿着便裝的女人男人,站在壁畫前欣賞着,或者低頭低聲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