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進來查房,見到洛南初血染床單,大驚失色,立刻撲過來給她上藥包紮。
“怎麼搞的洛小姐?
”護士一邊給她上藥一邊問她,“怎麼把自己的手搞成這樣?
”
任護士怎麼想,也想不通洛南初怎麼能在剛剛醒過來的時候有精力把自己搞成這樣。
“不好意思。
我想削個蘋果,”洛南初乖乖坐在床上伸着手,微笑,“不小心割到手了。
”
她笑起來又真誠又無辜,看起來乖巧的不得了,護士雖然心裡有一丁點疑惑,卻也被她的笑容忽悠過去了,她替洛南初包紮好了傷口,然後把茶幾上傅庭淵削好的蘋果拿過來放在洛南初的面前,“洛小姐您想吃蘋果的話,這裡不是有現成的嗎?
”
洛南初低頭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果盤上除了傅庭淵剛剛削的那一個蘋果,還有幾個切好的。
甚至被他精巧的切成了兔子狀,整整齊齊的擺放着。
洛南初看着那一盤井然有序的蘋果兔,暗想那個家夥有點神經病……
“不好意思。
我不愛吃蘋果。
”洛南初微笑。
護士瞥了一眼她包紮的手,無語。
*
洛南初坐在床上,一隻手輕輕撫摸着自己纏着繃帶的左手,然後輕聲問道:“護士姐姐,你能幫我查一下3102兒童病房和4355重症病房的兩個病人現在的情況嗎?
”
她昏迷的三天,與答應徐院長交錢的時間已經相差無幾了。
明天就是月初,而今天她還沒有打錢給他。
洛南初想到這裡,心便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直到今天,她既沒有脫離傅庭淵的掌控,也沒有籌到錢,她既沒有拯救弟弟和父親,也沒有從傅庭淵那邊得到原諒和寬恕,他依舊要折磨她,甚至連她用命去洗刷他過去的屈辱都不同意——她這麼笨,現在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
護士點了點頭,“好的,洛小姐。
”
護士離開了,洛南初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緩緩靠在了病床上,她擡起手輕輕的摩挲着自己的小腹,那裡纏着一圈繃帶,隐隐作痛。
她低頭看了一眼垃圾桶裡的水果刀。
真可惜。
她舔了舔唇,有些惋惜的暗想道。
今天死了一了百了。
現在倒好。
以後真的要生不如死了。
*
洛南初睡了一覺,醒過來的時候,病房裡已經站了一個人。
年輕的青年站在那裡,戴着金絲邊眼鏡,西裝革履,一副精英的姿态。
“您好,洛小姐,我姓白,您叫我白律師就可以了。
”
洛南初盯了他半晌,笑了笑:“白律師?
我記得一年前桐城發生了一件強。
奸案,替強。
奸犯做辯護的律師就姓白啊。
”
白律師微微笑,優雅極了。
“能在證據确鑿的情況下把強。
奸辯護成合奸,成功讓犯人脫身,白律師一戰成名,當初可真是威風極了。
”洛南初聲音清甜,臉上笑意很深。
自從那次以後,白夜名聲大噪,他的身影也常常出現在各種名流的宴會裡了。
洛南初對那種為了錢黑心肝的家夥向來敬謝不敏,沒想到如今傅庭淵竟然跟他也有關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