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睡了一晚上,做了一晚上的噩夢,第二天一大清早,挂着兩個黑眼圈從樓上下來。
門口,林雙兒拿着剪刀,手上采了好幾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從花園裡回來。
自從她到了這裡,整個别墅裡餐桌上的插花,便都由她包辦了。
對這個女人的意見先不說,餐桌上每天一束新鮮的玫瑰,情調确實是十足的,她也很喜歡。
林雙兒把剪刀遞給管家,走過來看到花容,溫柔的朝她打了一個招呼:“容容,你醒啦。
是不是沒睡好?
臉色有點不好哦。
”
花容揉了一下眼睛,不冷不熱的應了一句:”還好吧。
“
林雙兒又溫柔的道:“幹媽已經在餐廳裡了,你快去吃早餐吧。
”
她語氣溫溫軟軟的,像是天生就是這麼一副善解人意的好嗓音,比她聽過的任何心理醫生都要輕柔溫軟,好聽舒服。
如果當年鳳錦遇到的是林雙兒……那個土直男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魂兒都被勾走了?
劣質版的柳思思他都整天為人家茶飯不思的。
花容人生中,第一次感覺到了某種危機感。
“唔”了一聲,花容踩着高跟鞋往餐廳裡走去,白色的大理石桌面上,一瓶盛放的粉色薔薇正在晨光中招搖,鳳笙和鳳歌坐在鳳母的身側,兩個人正在吃飯,見到她過來,揚起可愛的小臉喊她:“小花。
你來啦。
”
花容以前覺得,這兩個孩子是自己的,誰也搶不走,對待他們向來很随意,而現在來了一個林雙兒,她突然意識到,不僅是鳳錦,就連鳳笙和鳳歌,都是有女人要跟她搶的。
她看着這兩個小家夥可愛的小臉,暗暗下定決心,到時候就算鳳錦跟林雙兒跑了,鳳笙和鳳歌是絕對不能給的。
“小容。
”一直在吃飯的鳳母看了她一眼,“在想什麼?
怎麼不過來吃飯?
”
花容說實話,其實是有點怕鳳媽媽的。
她對鳳錦好嗎?
說實在的,她自認為對那個家夥也沒差到哪去……隻是這點好,在人家母親面前,就有點難以上台面了。
把人家最寶貝的小兒子弄到醫院裡住院了好幾個月,實在是說不過去,雖然她覺得,那是鳳錦自己造作……
花容心裡心思百轉,臉上卻露出笑容,走過來坐在鳳母的面前,微笑着道:“伯母,早上好。
”
鳳母那張端莊清冷的面容上表情不顯,隻淡淡道:“果然離了婚,稱呼都生疏了。
”
“……”花容拿着白玉勺子喝粥,差點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什麼叫稱呼都生疏了?
難道還想讓她叫她媽?
你連下一個兒媳婦都選好了,想得美……
花容不吭聲。
鳳母看了看她,又收回了視線,喂鳳笙吃蝦仁。
跟鳳老一樣,她也是從小看着花容長大的,就算沒有從小把她作為兒媳婦看待,那也是當做自己家孩子看的,花容什麼脾氣,她自然也是門兒清。
不給她一點刺激,她還老以為她把鳳錦吃的死死的,一點為人父母的态度都沒有。
總不能鳳錦帶着兩個孩子整天追在她屁股後面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