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傾看着他們一唱一和,臉上神情閃過一絲迷茫,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小聲道:“……可是我沒什麼錢。
”
宮衡給她夾了一塊魚肉,“沒錢也沒關系啊。
賒着,以後還。
”
唐傾很誠實的搖了搖頭:“還不起。
”
她就算再傻,也知道夏景年請人給她做的肌腱複健手術是世界最前沿的醫療技術,把她賣了估計也付不起醫藥費。
宮衡瞥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還的起。
”
唐傾再次道:“我沒錢。
”
“沒錢沒關系啊,”他笑眯眯的,“到時候你嫁給我,你就是宮家的少奶奶,我的錢就是你的錢。
是不是很劃算?
”
“……”唐傾感覺很無語,她低下頭悶聲道,“你别開玩笑了。
”
宮衡收回視線,歎了口氣,一副自己很可憐的樣子。
“是你跟我算賬的,我隻是給你指條明路,既然欠賬還錢,那我剛才說的自然是最容易還錢的法子了。
要不然你覺得還有什麼辦法嗎?
”
唐傾被他胡言亂語了一通,腦子裡已經搞不大明白了,她自覺是無功不受祿,從小就知道從别人身上得到一點善意,自己就要十倍的還回去,她是天煞孤星的命,那些真心實意對她好的人都會被她牽連甚至喪命,而那些虛情假意的則會從她身上索取更多。
而現在,宮衡和夏景年兩個人,又是哪一種?
她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呆在他們這裡過得太好了。
不僅沒有被他們弄死,還被他們一點一點治療着雙腳。
她一直懼怕着宮衡和夏景年要一起在床上玩她,但是到現在他們也沒有真的對她動手。
每一次她喊不要,宮衡也會順從她的意見忍耐。
唐傾越想越心悸,她雙目遊移不定的在夏景年和宮衡臉上移動,試圖從他們雲淡風輕的表情裡窺視出某種端倪。
夏景年看唐傾被宮衡唬得一愣一愣的,怕她真的鑽牛角尖,及時開口道:“吃飯吧,飯菜都涼了。
”
唐傾卻已經不大吃得下了,她坐在那裡看着對面那兩個人,一種奇怪而陌生的感覺浮了上來,就好像自己是第一天遇到他們似的,對面坐着的隻是兩個陌生人。
她臉色遊移不定,宮衡和夏景年卻并不再說話,三個人各懷心事草草的吃完了這頓晚餐,宮衡開車把人送了回去。
唐傾一走,宮衡和夏景年終于松了一口氣,可以說悄悄話了。
夏景年臉色有點憂慮,他看着宮衡,問道:“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
宮衡摸着下巴,“隻要不是傻子,都能察覺到吧?
”
夏景年憂慮的蹙起了自己的眉頭:“會不會太早了?
”
他們的事情還沒處理幹淨,被她察覺到這點情愫,會不會不太好?
夏景年心思比他細膩,想的也比他多。
宮衡一副經驗老到的模樣:“早什麼早,我還怕她一輩子不開竅呢。
這說明你對她好,她是感覺得到的,加把勁,繼續努力吧兄弟。
遲早抱得美人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