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能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女人最體貼溫柔的照顧了。
錢,權,他都可以給她。
唯獨她最需要的東西,他卻吝啬于提。
她咬住嘴唇,用力的推開他的胸膛,顫顫的垂下睫毛,把臉别向了窗外。
她不需要錢,也不需要權,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比她更有錢的,或者是更有權的,就好比身邊這個男人。
她得到再多的錢又有什麼意義?
隻要他願意,她一輩子是他的籠中雀,瓶中花。
就好像是他的寵物,用最華貴的黃金打造鳥籠,可是,這些是她想要的嗎?
他明知道她想要什麼,卻顧左右而言它。
完全沒辦法交流,不管争論多少遍,她都絕望的發現,他們的腦回路從來沒有對上過。
因為他從來都沒有尊重過她,也沒有了解過她的想法。
從來沒有。
唐傾抱着腿坐在車窗邊上,路燈薄紗一般的光線照耀在她半張臉上,她纖長的睫毛被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光,整個人看起來纖細而脆弱。
蕭鳳亭坐在後座靜默了一會兒,然後打開了車門回到了駕駛座,調轉了方向盤往家的方向駛去。
不遠處的别墅三樓,一道纖長的影子從窗簾後面走了出來,洛奕站在陽台看上,看着那輛黑色的林肯迅速的消失在了濃稠的黑暗中,他垂下眼,低頭看着自己的雙手。
少年人還沒有完全發育的手骨,纖細而脆弱,并不能保護自己在乎的人。
他緩緩收回了視線,看到果果抱着海綿寶寶的玩偶走了進來,他收斂了一下神色,輕聲道:“怎麼了,果果?
”
果果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的看着他:“小奕哥哥,果果今天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
洛奕走過去,撫了撫小女孩柔軟如同雲朵的頭發,輕聲道:“不是說好了嗎?
果果以後要一個人睡覺。
”
“果果有點想媽媽了。
”果果垂下眼。
洛奕牽着她走到沙發上,沙發上對着一些金融書,都是他最近在看的。
他坐在沙發上與她平視,輕聲問道:“那個叔叔對你不好嗎?
”
果果搖了搖頭,“他帶果果吃火鍋,還陪果果逛街了。
”
“那不是很好嗎?
”
“可是果果不想去那裡。
”
“……”
“可是我不去那裡,就見不到媽媽了。
”果果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有點難過的問他,“小奕哥哥,為什麼媽媽要住在那裡,是因為果果太沒用了嗎?
才會讓媽媽住在那個可怕的叔叔家裡。
”
洛奕清瘦的臉上神色沉靜了下來,他看着果果,笑了笑,“跟果果沒關系。
都是那個叔叔的問題,果果不需要想那些。
”
果果懵懂的看着他,她還是太小了,就跟他小時候一樣,雖然隐隐約約知道了家庭變故,但是愛着她的人,卻舍不得她知道真相。
以前,在知道洛南初為了他受了那麼多的苦的時候,他也曾憤怒過洛南初為什麼要把那一切都瞞着他,一個人背負一切,可是看着果果,他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