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庭淵偏過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視線落在洛南初的臉上,平靜的道:“她等下就該醒了。
我想這種時候,她第一眼應該看到的是我才好。
”
花容輕輕的怔愣,然後才笑了笑道:“說的也是。
”她目光落在傅庭淵那張溫涼靜雅的臉龐上,他臉上是慣常的平淡情緒,隻是确實有深情流露,她一直覺得傅庭淵這個人感情太過淺淡,一直不溫不火的模樣,對于洛南初也是因為太過勝券在握而并不多少在意。
現在想來,憑着這個男人涼薄平淡的性子,如果不怎麼在意估計也不可能費盡心思從英國回來找洛南初了。
隻是這感情到底有多厚重,傅庭淵自己能明白麼?
她怕傅庭淵自己也沒明白他對洛南初到底有多喜歡。
*
洛南初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感覺陽光照在臉上,她覺得刺眼,擡起手背擋了一下眼睛,卻不小心把針頭弄歪了,她低低的“唔”了一聲,有人走過來捏住了她的手腕,把針頭從她手背上拔了出來。
她手背上鼓出了一個包,那個人揉了一下她的手,她痛得又哼了一聲,然後就聽到男人涼涼的聲音在頭頂響了起來:“你也知道痛?
”
這算什麼話,她又不是鐵打的,當然痛了。
洛南初吃力的睜開眼,看到了傅庭淵那張欠扁的臉,她有些不爽:“怎麼醒過來就是你……”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輕笑聲,然後便是花容的聲音:“我怎麼說來着。
初初看到你這副樣子恐怕就是會很嫌棄你。
”
花容踩着高跟鞋走過來,彎下腰撫了撫洛南初的小臉,微笑着道:“餓了沒有?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還要吃什麼?
”
洛南初身體還疲憊的很,頭也很暈,她剛醒過來,沒什麼胃口,搖了搖頭,傅庭淵觑了她一眼,對着花容道:“一碗海參粥。
”
花容看了看他,然後道:“看來是要兩碗了。
”
傅庭淵一天一夜沒睡,早飯也沒吃,陪了洛南初一夜,還要被她嫌棄,也是可憐。
洛南初靠在床頭,看着不遠處跟花容說話的男人。
他身上還是斑駁的血迹,衣服也沒換,就連下颚處都泛着淡淡的青色,整個人邋遢的有點颠覆形象。
傅庭淵吩咐完了早餐,走過來撩了一下洛南初臉上的碎發,就聽床頭這個半死不活的小女人開口道:“傅庭淵,你昨晚上是不是沒洗澡?
”
傅庭淵沉默了片刻,垂下眼罵了她一句:“我看你是真的欠收拾。
”
洛南初靠在那裡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
他看了她一會兒,她眼睛落着清晨的陽光,那種生命的顔色看起來很動人。
他低下頭親了她一下,洛南初低聲道:“你身上好臭……”一股血腥味……
傅庭淵咬了她的唇瓣一下,低低的道:“洛南初,等你好了以後你覺得我會怎麼收拾你?
”
“你會怎麼收拾我?
”
他垂眸盯着她的臉,聲音很沉:“幹。
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