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十一章 賜婚
衙吏一一回答了。
縣丞有些奇怪:“大人認識那兩個人?
”
那兩人想買那座山脈?
那不是石頭山嗎?
他們買來幹什麼?
縣丞和溫家富認識,知道溫家瑞就是溫家富的四弟,而他認得溫家瑞,是因為溫家瑞臉上的刀疤太令人印象深刻了。
這問題衙吏也多嘴問了,畢竟縣令大人在他們心中還是平易近人的,而且年紀輕,一點架子都沒有。
歐陽懷安為了盡快了解整個縣的情況,他沒有端架子,和衙門裡的人都處得好,就連打掃的婆子都能說上幾句,知道她家的豬婆前陣子生了八頭小豬。
“縣令大人說,前陣子雷大人抓回來的幾個地痞就是打劫那兩父女被抓的。
”
雷大人,就是雷立,歐陽懷安身邊的得力護衛,武藝高強。
他前陣子抓了幾個搶劫别人玉石原石的地痞和珍寶閣的小二,這事他是知道的。
縣丞大人問了幾句,發現不是查自己就沒有再問了。
他最近憋屈得慌,這個歐陽懷安處處針對自己,他得去找自己的外室快活一下。
縣丞大步離開了衙門。
隻是走到一半腳步一頓,玉石原石?
石頭山?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天大的秘密!
縣丞大人連外室那裡也不去了,匆匆的出了城。
——
縣城,某座精緻的院子裡,納蘭瑾年正坐在書房内一邊喝茶,一邊等歐陽懷安。
歐陽懷安進來後,便随意的坐在納蘭瑾年旁邊的椅子上:“今日衙門有人來買你那座玉石礦。
”
因為納蘭瑾年是親自在歐陽懷安這裡買的山脈,他忘記告訴下面的人,讓他們登記造冊,所以衙門的人并不知道。
“不賣!
”納蘭瑾年想也不想的道。
“我就知道你不賣!
你猜我剛才在衙門看見了誰?
”
“我要回京了。
”納蘭瑾年随意的将茶杯放回茶幾上,站了起來,對他的猜一猜的遊戲一點興趣都沒有。
“我在衙門看見了幫你治手的小丫頭。
”
納蘭瑾年聽了這話才看向他,重新坐了下來,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那丫頭去衙門幹什麼?
等等,他剛才說有人想買自己買下的那座玉礦?
歐陽懷安故意吊他胃口:“你回京幹啥?
是回去感謝聖恩,奉命成親嗎?
”
說到最後,歐陽懷安忍不住幸災樂禍,他可是收到消息,皇上下旨賜婚了!
哈哈....
納蘭瑾年遲遲不願意成親,一點這樣的意向都沒有,為了躲避太後的催婚,以治手的理由,來了甯遠縣,更是快一年都沒有回京,太後使出了殺手锏,直接讓皇上下旨将郭明豔賜給他了。
他也是今天才收到了消息。
雖然他來這裡有正事,不過太後不知道啊!
皇上最就盼他成親,通房都送了幾個了。
納蘭瑾年一雙冰眸瞬間染上一絲冷意,冷冷的看着他:“這麼高興,我讓皇兄給你賜婚?
”
歐陽懷安自小就已經定了親,在他還不懂事的時候,對象是他的表妹,他娘親特别喜歡這個娘家侄女,隻不過他自小就不喜歡這個表妹,一直不願意成親,他每次說退親,他娘就哭,還逼他成親。
他幹脆跟着他躲來了甯遠縣當個小小的縣令。
歐陽懷安立馬便慫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表妹很完美,無論是容貌,家世,禮儀還是才學在京城都是無可挑剔的,對自己也是恭敬有加的,但他就是不想娶:“小丫頭是來衙門買荒地和你那座玉礦的。
不過因為衙吏說要三萬兩,她不夠銀子沒買。
我之前忘記底下的人說那石頭山賣了。
”
說完,他拿起茶杯喝茶,在衙門忙了半天,口渴死了。
納蘭瑾年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那雙好看的冰眸,目光深邃的看着遠方,不知在想什麼,:“下次她再去買便賣了,一萬兩。
”
那玉石礦或者在她手上才有用。
歐陽懷安一口茶噴了出來。
一萬兩,足足虧了兩萬兩!
納蘭瑾年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我買!
”
“三十萬兩!
”
歐陽懷安:“.........”
那小丫頭買一萬兩,他買三十萬兩?
這赤裸裸的重色輕友啊!
“十七,你該不會是看上那丫頭了吧?
”歐陽懷安一面狐疑的道。
納蘭瑾年站了起來,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她才多大?
”
歐陽懷安想到那小丫頭的樣子的确很難讓人往那方面想,明明已經十一歲了,卻還沒開始發育。
“那你為什麼對她如此破例?
”
“本王對誰破例,這需要理由嗎?
本王就是看她順眼,不行嗎?
!
”
歐陽懷安:“......”
這麼說,納蘭瑾年是想将那丫頭培養成他忠心的親信?
他看得順眼的人不是成了他的好兄弟,就是親信了!
而且這人每個親信拿出去都是震怯一方的人。
那丫頭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醫術也是有本事的,歐陽懷安便覺得自己真相了。
“我回京幾天,這邊的動靜就交給你了。
”
說起正事,歐陽懷安想起一事:“前幾天淮南王手下一名大将的親信來出現在甯遠縣,我們的人發現後便跟蹤他,不過後來在鎮上跟丢了,他應該是去馮家村和溫家村的方向。
會不會是淮南王知道你在山上?
”
納蘭瑾年眯了眯眼:“不可能。
”
他丢下這話便離開了。
馬車裡
“十二。
”納蘭瑾年憑空喊了一聲。
很快一條人影落在飛速行駛的馬車上駕駛的位置,他戴着銀灰色的面具,看不清容貌:“主子。
”
“查一查淮南王身邊的那名威遠将軍。
”
“是。
”一道人影從馬車飛出去,瞬間消失在官道旁的密林裡。
納蘭瑾年姿态慵懶的靠在馬車壁上,眼角餘光看見角落那一抹明黃,冰眸微沉。
母後不會無緣無故就賜婚的。
他手一伸,虛空一抓,那明黃的卷軸落在他手中,他直接丢出了車窗。
馬車處一抔黃色的粉末随風飄逝,泯滅在大自然裡。
他收回手,視線正好落在小桌上一個竹編的小盒子上。
冰眸裡的墨沉退去了一些。
他伸出手,那幹淨修長而又骨折分明的手指輕輕打開盒子的蓋。
隻見裡面整齊的碼着一塊塊花朵形狀的糕點。
盒子的底部鋪了一層新鮮采摘下來的箬竹葉,碧綠的葉子上,靜靜盛開着朵朵白花,如詩如畫。
他拈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桂花特有的香甜瞬間溢滿齒頰間。
莫名的郁氣散去,心情微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