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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爺歎氣:“你最是個有歪理的。
”
葉棗哼了一聲:“陪我逛園子去。
”
四爺搖搖頭,起身:“貴妃娘娘要逛園子,那是園子的榮幸。
朕就候着娘娘更衣了。
”
葉棗噗嗤一聲笑出來:“皇上說這些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
渾身都是帝王霸氣,再是伏低做小,也不像。
”
說罷,葉棗響亮的親了四爺一下,然後起身更衣去了。
已經是二月下半旬,花園裡,頗有些看頭了。
有奴才們精心護養,這個季節,不敢說花團錦簇吧,最起碼也很是有意境了。
宮裡的奴才們厲害之處就在于,隻要不是寒冬,總是叫禦花園裡有生機的。
不然,皇上要賞花,你們說花開不了,那不是逗呢?
葉棗換了一身藕荷色的旗裝,頭上也加了三兩件金首飾。
瞧着不那麼素淡的,又叫人給她化了眉毛,塗上口脂這才出來。
四爺瞧着她,覺得她這樣簡單勾畫一番也很是迷人。
真是濃妝素抹都是極美。
“走吧。
後頭拿着鬥篷。
”四爺吩咐。
這會子是上午了,還是不冷的,不過總要預備着。
畢竟還是早春。
兩個人出了毓秀宮,也不坐攆。
隻走着往禦花園去。
當然了,前前後後人不少呢。
才到了體和殿附近,就見蘇萬福跑回來道:“皇上,娘娘,前頭禦花園裡,皇後娘娘和瑞嫔娘娘都在呢。
皇後娘娘說,想給皇上請安。
”
“嗯。
”四爺擺手,示意知道了。
既然是皇後,遇見了,又想請安,那就不好叫她走。
葉棗倒是無所謂,這遇見的幾率本就很低,還有一個瑞嫔。
這倒是奇了。
瑞嫔不是早就不和皇後娘娘來往了麼?
莫不是如今又好上了?
也是,本就是親生的姑姑與侄女麼。
葉棗想,這要是叫葉珍進來也伺候四爺……
想想就惡心死了,她能直接掐死他們兩個好麼?
皇後也是做得出來。
不過也不光是皇後,皇太極那會子,哲哲皇後和莊妃不就是這樣的關系?
禦花園裡,瑞嫔有些不安。
她早先就已經暗示過貴妃,她是願意中立的。
雖然她一個不得寵的嫔位,是不能對後宮有什麼影響的。
可她姓烏拉那拉氏。
如今皇後本就是與她巧遇,卻又要見着皇上和貴妃,她心裡多少不安。
要是貴妃誤會她們兩個關系好,那以後隻怕是沒有好日子過了。
要是一開始就好也罷,後來才好,還是晉位之後……
她這個位份怎麼來的,心裡很是有數。
皇上要是懷疑她,隻怕也沒個好。
想到這裡,就覺得皇後的心思真是……夠惡毒的。
她就是故意的呀!
“怎麼,瑞嫔不想見皇上?
”皇後笑着:“這可難得,這後宮裡的女子,沒有不想見皇上的。
”
“臣妾不敢,臣妾隻是有些不适罷了。
”瑞嫔忙道。
“哦。
”皇後淡淡:“那也得見過了皇後和貴妃,才好回去。
”
說罷,就不理她了。
收拾她,不過是順手的事,她不過是出來走走,如今天氣暖和了。
她身子也好了。
早上喝了藥,雖然外頭人聞不到,她自己卻總覺得有味道。
雖然是香氣,可那樣詭異的香氣……她還是不适應。
很快,四爺和葉棗就過來了。
葉棗給皇後請安,皇後給四爺請安。
瑞嫔給葉棗與四爺請安。
然後都站定,葉棗笑了笑:“皇後娘娘今兒瞧着,氣色越發好了呢。
真真是好事。
”
這一回,四爺總算是認真的看了皇後一會。
她确實看起來很好,面色紅潤,人也精神的多。
甚至,是不是比之前胖了些?
“皇後看着是不錯。
”四爺說了一句,就坐在一邊的石桌前。
四爺心裡,有點疑惑。
皇後的身子有多麼破敗,他是知道的。
之前,太醫也不敢隐瞞他。
自打皇後小産開始,身子就每況愈下。
一開始,隻是差,還能救治。
可皇後太過于勞心勞力不肯放權,導緻自己身子越來越不濟。
去年吧?
四爺想着,是去年。
去年夏天的時候,太醫明确的與他說過皇後的病症不好。
是什麼來着?
四爺有點費勁的想。
似乎是,皇後一來月事,沒有半月二十天是不會完的……
便不是太醫,四爺也知道,女子如此,長此以往身子肯定壞了。
棗棗來了月事幾日,都不舒服的緊。
夜裡翻個身都要難受的。
臉色也不好,就是喝着補藥也是發白。
可想而知皇後半個月二十天是什麼樣子了。
太醫隻是保養,他也不吝啬東西,賞賜了不少名貴藥材下去。
太醫說的是,隻能緩解?
那麼,皇後這是好了?
好了是好事,他也不至于盼着皇後去死。
可……皇後這個好,總叫他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來。
當年的先帝爺,明明是治不好的腿傷,卻先後被太醫和那個甯神醫治好過。
可最後呢?
雖然事情不是那麼明白,随着甯神醫的死,很多事終究是說不清了。
可四爺就是覺得,皇阿瑪的死,總是因為他的腿傷。
一個重傷的人,怎麼會很短的時間裡就看着好了呢?
皇後如今,是不是也一樣?
太醫既然無能為力,那麼她烏拉那拉氏家裡是不是找了什麼神醫?
吃了什麼東西?
強行叫她好起來?
四爺出神,就沒聽見皇後的話。
蘇培盛隻好上前一步:“皇上?
”
四爺嗯了一聲:“朕走神了,貴妃說什麼?
”
葉棗瞪眼,你就給我招黑吧,我說話了麼?
四爺這才反應過來。
皇後笑着道:“想來是政事繁忙,皇上分心了。
”
“朕隻是出神了,皇後說了什麼?
”四爺接了句。
皇後的台階,四爺懶得下,所以也不介意就說自己出神了。
皇後有點尴尬,可這麼些年她尴尬的時候着實不算少,也就不算什麼了。
“臣妾說,難得與瑞嫔遇見了。
又難得皇上和貴妃來,也是巧的很。
”皇後笑道。
四爺嗯了一聲:“這是難得。
”
葉棗不必細看,就知道皇上沒走心……
皇後自然也看得出,就笑了笑不說話了。
心想着,一會就走。
她懶得留下給皇上和貴妃照亮。
至于瑞嫔麼,那就自己看着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