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當夜,自然是留在了東院裡。
這也是實實際際的打了福晉的臉。
從河南回來,都不肯留宿正院,可見對福晉的意見之大。
葉棗安穩的睡到了阿圓來叫她。
阿圓叫了幾聲之後,隻好推了,姑娘睡着了也是不好叫醒啊。
“姑娘,該起來了,咱們吃點東西就要走了。
”
葉棗這才嗯了一聲睜眼:“天黑了呀?
”
阿圓失笑:“這是還沒亮,快起來吧,洗漱過就天亮啦。
”
葉棗嗯了一聲坐起來,由着阿圓阿玲給她穿衣服。
之前幾個月,她還與兩個丫頭有些生分,不肯叫她們這樣伺候的。
如今,盡數習慣了。
主要是,葉棗的上一世,也是養尊處優的姑娘,被人伺候真心是很習慣的。
穿戴好了,洗了臉,葉棗才算是清醒了:“去打聽一下,我們怎麼走。
”
“奴才已經叫小亭子打聽了,咱們跟耿格格一起坐馬車,說是主子爺先進宮,咱們跟着福晉側福晉先走。
”阿圓道。
“好,那就一會去正院集合吧。
問膳房要個蓮子羹吧,我想喝。
你看着,有的話要,沒有就算了。
”葉棗伸伸懶腰,摸摸自己的頭發。
“哎,奴才這就去,叫阿玲伺候姑娘梳頭吧。
”阿圓說着,将梳子遞過去。
葉棗嗯了一聲,就坐在梳妝台上閉眼養神。
阿玲做事比較慢,但是比較穩,她上手梳頭不僅不會疼,還叫葉棗很舒服的就眯着了。
等頭發梳好了,阿圓也回來了。
蓮子羹算不得太金貴的東西,要了,自然是有的。
這也是算是後院裡常備的一道羹了。
葉棗喝了一小碗,吃了半個饽饽,就不肯吃了。
收拾好了之後,時辰正好,就往正院去了。
出來,就遇見了雲氏也往正院去呢。
今兒都要去請安,然後送福晉走的。
雲氏自然是昨夜就知道,葉棗要跟着去莊子上了。
她打眼看着,葉棗穿着七八成新的柳葉黃旗裝,繡着簡單的荷葉花紋。
一字頭上,一套素銀首飾,耳朵上都是素銀做的荷葉耳墜子。
粉面一看就是一點粉都沒上,隻在嘴唇上塗了些口脂。
也是顔色淺淡的很。
最華麗的,無非就是手腕上那一對素銀鑲嵌綠松石的镯子了吧?
她笑盈盈的福身,聲音好聽,動作好看:“見過雲格格。
”
雲氏就有一絲恍惚,這樣的女子,為什麼不會得寵?
如今還小,就有這般風情,以後……還不知如何呢。
這樣樣貌的女子,是有一個最大的優勢的,她不像是有一類美人,年輕時候美,到了二十幾歲,就不那麼吸引人了。
葉棗的美,真是老天爺厚待啊!
如今她就是天真加上妖媚,不必打扮也是美的叫人側目。
以後……她年紀大一些,隻需将自己打扮起來,就是另一種風情。
這樣的女子,隻要保養的好,就是三十歲,也不遜色!
真是……好羨慕呢。
“雲格格?
”葉棗看着雲氏盯着她發呆,就又叫了一句。
“哦……不好意思,我真是呆了,着實你葉妹妹你長得太好了,我都看呆了,何況是主子爺?
”雲氏笑道。
葉棗低頭:“格格打趣奴才了。
”
雲格格也就不再說了:“一道走吧。
”
葉棗嗯了一聲,跟在她後頭。
正院裡,除了李側福晉都來了。
葉棗請安坐下之後,就見東院裡的趙富貴來了,一進來就跪下了:“給福晉請安。
”
“主子爺特地叫奴才來,跟福晉說一聲,我們主子還沒起來,就不來請安了,一會直接出門。
”趙富貴是誠懇,可是這話說的,就叫人生氣了。
福晉手一緊:“嗯,我知道了。
”
到底不好聽了,也沒給李氏圓一句。
趙富貴走了之後,福晉明顯不高興,不過還是與大家寒暄了幾句。
“本來是該帶你去的,可是許氏月份大了,你也走不開。
”福晉對宋氏道。
宋氏忙起身:“多謝福晉關懷,奴才感激不盡。
”
“嗯,許氏,你月份大了,不過我們還是趕得及回來的。
到時候定護你平安生下孩子。
這幾個月,你就好好在宋氏院子裡養着。
别人沒事不許去打攪。
我也叫嬷嬷守着你。
”福晉道。
玉甯忙起身:“奴才多謝主子福晉!
”
“嗯,張氏,你也住在那,也要替許氏操心些。
”福晉又敲打。
“是,奴才知道。
”張氏起身道。
“武格格,高格格,雲格格,你們這一次就留在府裡。
切記不要惹是生非。
高格格,你的禁足解了,就要好好修身養性,不許鬧事。
”福晉道。
高格格臉通紅,還是與大家一起應了是。
等衆人起身,福晉就要走了。
耿氏和葉棗跟着她,直接往大門外去。
李氏已經上馬車了,見了福晉,也不下來,就行禮:“福晉吉祥,主子爺進宮了,叫我們先走。
”
福晉淡淡的嗯了一聲,在丫頭攙扶下,上了前面的朱輪車。
李氏哼了一聲,撂下了簾子。
耿氏低頭,葉棗低頭,完全沒人多看一眼。
都是不惹事的人,自然沒興趣多看了。
對于這兩個聰明人來說,這後院的形勢,她們一早看清楚了,何必這會子多看這一眼呢?
等福晉側福晉的馬車動起來了,耿氏才對葉棗笑了笑:“咱們也上車吧。
”
葉棗笑着應是。
耿氏先,葉棗後,上了馬車坐定。
“今兒天氣挺熱的,我們都沒去過,也不知多久能到呢?
”耿氏問了一句,卻也不指望回答。
倒是心兒嘴快,問了一句車夫。
回答說兩個時辰就到了。
“還是挺快的,沒到中午大熱就到了,不知那邊預備的如何了。
”葉棗對此不是很樂觀。
估摸着到了莊子上,沒有錦玉閣舒服了。
“說不得,就和妹妹住一處了。
”耿氏笑道。
“那可是奴才的福氣呢。
”葉棗覺得,跟耿氏說話,很舒服。
這是一種感覺。
雖然,大家有一個男人,注定不可能不争,但是,耿氏給人的感覺就是聰明内斂,不會輕易使壞的。
實際上,使壞也沒事。
隻是對于葉棗這樣的人來說,你使壞使的不上檔次,才惡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