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子嘿嘿笑:“爺爺疼我。
”說着,就把銀子掏出來了。
他地位低,要是能孝敬蘇培盛,那可是好事啊。
“得了,自己揣着吧。
既然主子爺對那邊上心,你也跟着上心些。
有什麼事,就來跟我說一聲。
”蘇培盛說罷,竟越過他走了。
小桂子摸着頭,心說,得,以後真的小心了。
沒見麼,蘇爺爺都上心了。
次日,去正院請安。
半夜就開始下雪了,這會子已經是很厚的雪了,天上還飄着,顯然是一時半會下不完的。
葉棗看了看天:“都留着吧,我自己去就好了。
”
她是有人伺候,但是……不想叫跟着受罪。
要是李側福晉等人要為難她,也不必叫丫頭們跟着打眼了。
阿玲想跟着,還是阿圓懂事,拉了她一下。
等葉棗披着鬥篷,撐着傘走了之後,阿玲不高興了:“你拉我做什麼?
就叫姑娘一個人走了?
”
“你呀,姑娘是為我們好,我們一會去接,别往那頭走就好了。
”阿圓指了指東邊。
阿玲這才點頭,那是李側福晉的地方。
葉棗也不從花園走了,順着一條小路,慢慢的往正院去。
這頭,當初因為她病了,被挪出來單獨住着。
竟再沒有一個四爺的女人了。
倒是樂得清閑,一路上,隻遇見了灑掃的太監和粗使的宮女,倒是也笑着與她見個禮,叫一聲姑娘好。
正院裡,比葉棗來的早的有人呢,宋氏和張氏住的最近,所以來的早。
今兒天氣不好,所以,葉棗稍微晚一點,也沒人說什麼。
畢竟,她後頭,還有很多人沒來呢。
其實,葉棗這個就算是早了,畢竟距離正院,她可不近。
終于等大家都來了,葉棗松口氣,因為今兒天氣不好,所以懷孕的李側福晉就沒來。
是常氏自己來的。
請安的時候,福晉笑着問大家:“這天氣冷的厲害,你們可缺了什麼?
”
衆人自然不會說缺了什麼,不過是一句話,誰還指望着福晉真疼愛呢?
“許氏那裡可缺了什麼?
說你是新人,你伺候爺也久了。
說你是老人,又不是,橫豎你要短缺了什麼,就來正院吧。
”福晉笑道。
“奴才多謝福晉主子!
”許氏忙跪下。
“好了,天不好,這雪看着一時半會停不了,都回去吧。
天冷了,都注意身子。
”福晉起身。
衆人忙道謝,然後告退出去了。
出了門,常氏笑問:“你怎麼自己來了?
丫頭呢?
”
“我自己不就是個丫頭。
”葉棗笑了笑。
常氏點點頭,心裡全明白了,心說葉棗倒是難得,生怕自己的丫頭受罪。
玉甯看了葉棗一眼:“葉姑娘這身衣裳不錯。
”
“嗯,玉甯妹妹識貨,我可沒幾身好的,不比妹妹在爺跟前,全是好的。
”葉棗淡淡一笑。
“好了,你快走吧,你和我也不順路。
”常氏笑着推了一下葉棗。
葉棗笑着點頭,福身就往自己的方向去了。
葉棗走到了西院門口,就見阿圓撐着傘等着呢。
西院如今沒人住,隻有看門的。
就是個空着的院子。
阿圓笑着往前幾步:“姑娘。
”
“嗯,你站多久了?
”葉棗笑着問。
“沒多久,算着時間呢,倒是出來的早。
”說着,就與她一起回去了。
進了閣子,葉棗先去烤火,太冷了。
手都冰涼的。
阿玲将手爐遞過去:“先暖一下吧,奴才給姑娘倒一杯姜茶去。
”
“咱們的炭火夠燒到開春麼?
”葉棗見炭盆子裡,火旺的很,就問了一句。
“這……還真是怕不夠,要是就先走這點,隻怕是過年就要沒有了。
”阿圓道。
“啊?
那要不省着點用?
”阿玲正好端了姜茶進來了,接了一句。
“省着也不夠到三月的。
到了二三月,别看是春日裡,其實還冷的厲害呢,不好好燒火,最是容易着涼。
如今這屋裡一個火盆子也是有些不太夠的。
”阿圓皺眉。
“等我再見着爺,求一聲吧。
”葉棗想着,四爺主動給提出少火盆子這一說的,估摸着,應該不至于不給她足夠的炭火吧?
隻是……這個也是有定例的,就怕是超了之後,府裡有别的話說。
那就不好了。
“要不……咱們花銀子?
”阿圓覺得,直接問四爺要可能不太好……
“花銀子倒是不怕,問題是,這是碳,是要拉進府的,不是一般的小東西。
哪裡瞞得住?
”葉棗搖頭。
“放心吧,我又不是要什麼好的,衣裳首飾,我從不張嘴。
但是……”點心啊,炭火啊,偶爾要一點,四爺會不會覺得她乖?
而且,這種實在是撐不住了才問四爺要一點小東西的感覺,也許四爺很享受呢。
一個如花似玉的女人,依靠他的感覺麼。
男人不就是喜歡保護?
不是正好麼?
阿圓阿玲對視一眼,心說姑娘心裡有數呢,她們還是不多話了。
“先喝了暖暖吧。
”阿玲姜茶遞過去。
葉棗接着,大口的喝了,才覺得肚子裡的涼氣少了不少。
晚間,雪終于停了。
天都黑了,太監們不敢歇着,要掃掃雪啊,不然明兒一早,主子們怎麼走動?
四爺與蘇培盛來了錦玉閣的時候,就見外頭還沒掃呢,隻有一條道勉強能走。
四爺臉色就不好看了。
太監們遠遠看着,吓得心都要掉出來了,主子爺怎麼來這裡了,這還沒來得及掃呢!
門外,宋婆子本來是要将屋檐下的雪清理一下,見了四爺,忙不疊跪下:“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
聽見響動,阿圓也出來了:“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
“葉姑娘呢?
”蘇培盛心說,這才寵了幾日,葉氏就有架子了?
主子爺來了還不出來?
“回蘇爺爺的話,姑娘身子有些不舒服,奴才這就叫她起來。
”
說話間,就見葉棗已經出來了,頭發散着:“奴才給主子爺請安。
”
四爺嗯了一聲,拉着她起來:“病了?
”
“沒有,就是太冷了,奴才……偷懶來着。
”主要是,沒想到,這麼個天氣,四爺您老還來幹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