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嗯了一聲,也帶着一絲笑意,腳步輕松的過去了。
錦玉閣裡,剛送走了小桂子。
葉棗看着這一桌子的零碎,心說四爺越來越好玩了呢。
有首飾,蒙古人喜歡的綠松石和珊瑚。
有珍珠首飾,還有完整的珍珠。
有一盒子絲帶,怕是有二十幾個顔色。
一盒子香木珠子,一套十二個的木雕扇子,一套四個的精油,還有一堆的陶瓷娃娃啊,小胭脂啊什麼的。
還有四大箱子的皮子,都是上好的皮子,也就是蒙古那頭有了。
這冬天做什麼都可以了。
裡頭還有完整的白毛狐狸皮呢。
葉棗就拎着那狐狸皮:“冬天做個圍脖,這皮子弄得正好。
”
“哪有用一整個狐皮做圍脖的?
那不是累着脖子了?
”四爺剛走到門口,就聽見她歡快的聲音。
一會說這個好,做什麼什麼,一會說那個好,做什麼什麼。
門口,小亭子和胭脂琥珀都跪着,四爺卻不許他們出聲。
這會子才笑着進來。
葉棗呀了一聲,做出個叫四爺臉紅的動作來。
她一下子就撲上去了,小熊貓似得抱着四爺:“爺可算回來了!
”
四爺忙一把托住她:“像什麼樣子!
你的規矩都給你的花生吃了不成?
”
花生方才在嗅那一堆皮子,這會子見有人提起了它,擡頭汪汪一叫。
皮子裡有些毛進了鼻子,癢癢的又打了好幾個噴嚏,看着可愛至極。
“你瞧,花生也想爺。
”葉棗歪頭。
四爺走了幾步,将她放在椅子裡頭:“沒規矩的。
”
“嘿嘿,這叫情不自禁來着。
爺瘦了呀,吃不好麼?
今兒好好吃。
幾日就養回來了,這黑了一點點倒是還挺好看的。
”更爺們兒了。
四爺笑了笑,被她這關懷又打趣的聲音弄得心裡軟軟的:“你在府裡可好?
”
“不好,可不好了,想爺了呢。
”葉棗往四爺懷裡鑽。
四爺順勢抱着她坐下:“好好的。
”四爺還是不太習慣這樣。
葉棗嘿嘿一笑,摟住四爺的脖子,親了他一下臉頰:“爺回來就都好了。
”
“你呀你。
”四爺正說着,就見花生過來,趴在他腿上,正要往上走。
見他看過來,花生一邊刨一邊叫,叫的嫩嫩的,很是可愛。
可就是爪子将四爺的衣裳拉出了絲線……
一件上好的袍子就這麼毀了。
阿圓幾個擔憂的很,就要跪下請罪,就見葉棗笑出來了:“爺瞧,花生也想爺。
”
四爺失笑,伸手摸摸花生的皮毛,正是褪毛的時候,一摸就是一手的毛。
既然一手毛了,四爺索性好好給花生摸了半晌。
倒是叫葉棗不樂意了:“如今竟比不得狗了。
”
四爺一愣,笑出聲:“你呀你呀,有你這麼說自己的?
”
想捏她的臉可自己手不幹淨,将花生放下,起身要去洗手。
阿圓幾個伺候四爺洗了手,這才道:“時辰差不多了,是不是擺膳?
”
四爺點頭:“嗯,擺上吧。
”
再想和小狐狸親近,也不在這一時半會了。
橫豎今兒是要留下的。
眼看着天黑了,也該是擺膳的時候了。
葉棗叫人擺膳,自己也去洗手。
不多時,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膳食就上桌了,都是四爺愛吃的。
兩個人吃了晚膳,又各自洗漱了。
葉棗就用那勾人的狐狸眼看四爺。
四爺心裡一陣發癢,又因為還早,實在不好這會子就滾上塌。
心想這小狐狸故意的,真是壞啊。
到底沒忍住,揮手叫人出去,就叫葉棗:“過來。
”
葉棗靠着柱子,搖搖頭,再搖搖頭,就對着四爺壞笑。
四爺又是尴尬,又是不好意思,可又想親近她。
終究是起身過去了。
葉棗就見四爺慢慢走來,燭光下,他慢慢的靠近,一股獨屬于四爺的氣息襲來。
葉棗等他走來,便伸開手:“爺抱我。
”
四爺看着她這乖巧的樣子,原本的尴尬和不好意思就都沒有了,隻有滿心的柔情,将她抱住:“真乖。
”
“那你有沒有想我這種乖?
”葉棗擡頭問。
四爺想說想了,可是他終究沒有說出口。
他隻是……隻是低頭,吻住了她嫣紅的唇瓣。
許久許久之後,才将她打橫抱上了塌:“小狐狸真壞。
”
葉棗纏住四爺:“你也壞,一起壞。
”
四爺漆黑的眼看着她,她頭發滾亂了,四爺伸手将她的钗環弄掉,低頭,又親了上去。
不多時,帳子裡就傳來叫人心跳不已的聲音……
四爺本就饑渴的厲害,這會子哪裡控制得住?
這一折騰,竟是到了明月高懸的時候了。
正是十四夜裡,四爺與葉棗都累了,互相摟着。
“叫人開了窗戶,看看月亮吧?
”葉棗道。
四爺嗯了一聲,就叫人去開了。
兩個人依偎着看月亮。
“皇阿瑪南巡定了,四月裡出發,到時候帶你去。
”四爺輕聲道。
“唔,好啊,四月走的話,什麼時候回啊?
”葉棗打了個哈欠問。
“今年……想必是要九月裡回了。
”四爺摸着她錦緞似得長發道。
“挺好的,南邊景色好。
”葉棗閉着眼,說話聲音都沉了。
四爺知道她困倦了,便也閉上眼,沒叫人關窗戶,隻是摟着她睡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阿圓才輕手輕腳的進來,将帳子放好,窗戶關上。
這三月裡,夜裡可不暖和,别叫主子們着涼了就不好了。
屋裡,四爺聽着有人進來,又聽這樣有人出去,這才安心的睡沉了。
次日一早,四爺醒來,感覺懷裡柔軟的身軀,便勾起了嘴角。
這樣懶惰的睡到了天光大亮,可懷裡抱着一個,竟覺得……不錯。
真是堕落了啊。
起來之後,蘇培盛就進來道:“爺,昨兒夜裡,索相病重了,一度是不成了,叫了太醫去瞧,這會子太醫才回府。
”
“嗯,索相不好?
”四爺問。
“瞧着眼下是沒事,不過……奴才聽着他們回報的意思,怕是……也就今年了。
說不定不到冬天就……”蘇培盛頓住。
“嗯,知道了。
”四爺點頭。
想來,也是叫太子爺的事刺激的吧?
不過,他今兒有别的事:“去把昨兒的禮單拿來吧,一會送去宮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