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8章 舉杯邀明月
當秦弈捉住流蘇的手時,其實試煉已經結束。
因為到了這種近身相交的情況下,如果真要分出勝負,就需要能量火並,可能就會導緻負傷。
試煉可不是為了真的分出勝負甚至打出傷來的,差不多意思到了就行。
歸根結底是為了讓秦弈更適應和太清的交鋒,等再多練練,那邊剛剛出關的鶴悼說不定都沒他這麽適應什麽叫太清……
兩人都默契地收斂了修行。
流蘇想要用手肘頂他一下,誇一句“還不錯哦少年”。
確實不錯,不是誰都能這麽短時間內抓住她手腕的……
雖然這並不能代表勝負,她真爆發起來還是可以錘爆秦弈的狗頭……
然而秦弈隻是個無相,她能錘爆又有什麽光彩的?
“知不知道我忽然要你試煉的意思?
本來我就可以錘鶴悼。
”
“知道。
”秦弈低聲道:“因為這一戰要我自己打,而不是靠你。
”
流蘇在他懷裡微微偏頭,她總覺得,自從自己跑路、秦弈跨越萬古追尋之後,這男人就長大了。
以前常常把他當養的貓看待,如今這種意識越來越淡,反而常常覺得他很高大。
哪怕他現在都還打不過自己……
就像如今在他懷裡窩著,總能想起那開天辟地之時,他支撐在前方,頂天立地。
說不定用不著多久,這個男人就能超越自己了。
鶴悼之流算個什麽……
正在胡思亂想間,秦弈的唇已經悄悄覆了過來,流蘇沒再說什麽,睫毛微微動了動,闆著臉道:“賞你的……”
冰川之下,積雪深處,獨立空間,兩人靜靜擁吻,不知人間何世。
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頭頂一片光亮,兩人下意識分開,擡頭就看見曦月的臉,手裡還拎了個瓜。
曦月很是好奇:“是我們客院的床不舒服還是你們對野外地洞特別青睞?
怎麽連親個嘴兒都要鑽到雪地外面的?
呐,渴不渴,我給你們帶了個瓜。
”
流蘇臉紅得猴子屁股一樣。
從來都是自己看別人的,吃別人的瓜,結果被別人吃了一回,還問渴不渴!
太動情了,沒注意管這個隨手弄的空間,被臭道姑破了都不知道……她哪裡是來送瓜的,分明是存心來壞事的好不?
流蘇徹底沒臉見人,化作小幽靈一溜煙鑽進棒子裡不動了。
秦弈眨巴眨巴眼睛,他發現其實最皮薄的人是流蘇誒……
說來也是,其實流蘇是天下最驕傲的人吧。
哪裡像他自己,臉皮疊了千把層,早都捅不穿了。
秦弈若無其事地拎著棒子跳出坑,隨手就接過了曦月的瓜:“來就來了,還帶什麽瓜啊……”
曦月眼中似有笑意。
之前不知道這倆在幹嘛,可一旦打開空間之後感受到濃鬱的法則交鋒之意,她豈能不知這倆在試煉呢……自己來得可真是時候,試煉沒打擾,恰好打擾了他們事後來一發,嘻嘻。
臭屁幽靈了不起啊,還不是被一個瓜就嚇得躲棒子裡去了。
她當然不會去說這些,帶著一臉旗開得勝的笑意悠然道:“想試煉的話,天樞神闕有不少好地方,可堪助力……總比自己隨手開辟一個獨立空間好點。
”
流蘇“哼”了一下不吱聲。
“呃……”秦弈問道:“你難道不知我試煉是為了什麽?
居然還提供我天樞神闕的試煉場?
”
曦月悠悠道:“你難道不知我已經是天樞內鬼了?
提供點地方給你怎麽了,我還想提供資源給你呢。
”
秦弈哭笑不得。
話說此時才發現曦月已經不是之前的道姑打扮了,換了俗家裝束,長發飄飄,意態悠閑瀟灑,腰間還掛著個酒葫蘆,一如大荒見到的嶽姑娘。
秦弈也覺得當這位在嶽姑娘和曦月真人切換之後,處事態度也有些不同,就像換了一身俗家衣裳,便掙脫了某種牢籠一樣。
他喜歡這樣的嶽姑娘。
雖然老道姑好像也很香啦,嗯……
“怎麽?
”曦月瞥了他一眼:“是不是想說,更喜歡這樣的我。
”
“嗯。
”秦弈認真道:“不如說,喜歡能做著喜歡的事情的你。
”
這話非常繞,曦月卻聽懂了,微微一笑:“嗯。
”
兩人漫步走回客院,曦月隨手接著一片雪花,看著雪花在掌心融化,慢慢道:“剛才我和明河說的話也不純是在繞她。
當初我在大荒貫胸國偶遇你,確實是想試一試你,看你是個怎樣的人。
”
“然後呢?
”
“秦弈你知道嗎?
那雲間一醉,是我這數千年來最開心暢懷之時。
”曦月輕聲道:“那時隻有一種感覺,叫相見恨晚。
”
秦弈道:“我隻覺得嶽姑娘該是狂歌痛飲者……也正因如此,從來沒把她與曦月真人聯系在一起。
”
曦月搖頭道:“故知己難求。
”
說話間,兩人已經回到院子裡,院中有桌,桌上皆雪。
秦弈隨手拂去,取出醉月酒搖了搖:“還有小半壺的,以瓜伴酒,再醉一回?
”
曦月笑了起來,露出了淺淺的梨渦:“你真是,什麽都能伴酒。
”
秦弈笑道:“此即無相。
”
“哈……”曦月坐了下來,托腮看他倒酒的模樣,忽然問:“酒名醉月,真是無意?
”
“真是巧合,我回萬道仙宮找出海的戰備,酒宗師兄隨手送的。
”
巧合,也就意味著天緣,可比有心起個名字浪漫得多。
曦月心中喜滋滋的,口中卻道:“如今這小半壺,醉不了我了。
”
“這有何難?
”秦弈一笑,忽然伸手一抹。
剛剛倒了滿杯的酒忽然變成了兩杯,完全一模一樣,全盤複製。
曦月臉上微有動容,盯著微晃的酒液看了好一陣子,才低聲道:“你這手造化,早已脫離了變化。
”
確實不是變化了,兩杯酒都是實實在在的。
這種手段是分身術的前置,而且是真實分身,用於戰鬥會非常恐怖。
連流蘇都不知道秦弈為什麽有一種很奇怪的堅持,就是不肯分身……但如果戰鬥中需要應用,估計他不會古闆。
換句話說,此時秦弈的戰力遠遠不是表面看見的這麽簡單,他還有底牌。
見曦月神色,秦弈也猜得到她在想什麽,哈哈笑道:“既然對月而飲,何妨放開胸懷,何必去考慮什麽造化之功、戰鬥之效?
嶽姑娘著相了。
”
曦月回過神來,嫣然一笑:“這是白天,何來的月?
”
秦弈舉杯相邀:“月豈不就在我面前?
”
曦月泛起了和流蘇相同的感覺。
這個男人,真的長大了。
還有一章,可能會超過12點吧。
心思被帶偏好幾天了,該逼自己專注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