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9章 兄弟變女婿
“混沌!
”傅九霄衣角帶着絲血迹。
混沌踉跄着從地上爬起來。
“主子,他……”話還未說完,傅九霄急忙沖進殿内。
大大的搖籃内,小知言正咕噜咕噜吐泡泡,小手握着個拳頭,似乎在抓什麼東西。
三個月的孩子已經會翻身了,瞧見傅九霄進來。
她啊啊的吼了兩聲,咧着沒牙的嘴直樂。
傅九霄查探了兩個孩子,竟是毫發無傷。
“方才那君華帝君不知為何,竟是對兩個孩子手下留情了。
”混沌明明見他舉起手了,卻又臨門一腳收回了力量,還被反噬震的差點飛出去。
傅九霄皺緊了眉頭:“奇怪,君華帝君此人,說好聽點是正義。
說難聽點,是古闆不懂變通,他從來不會心軟。
”
“罷了,隻要兩個孩子無事。
”傅九霄輕歎一聲。
混沌着人将兩個奶娘抱到了隔壁。
親自給兩個孩子喂了奶。
“陛下,宮門外有個和尚求見。
”王公公在殿内低聲回禀道。
“和尚?
”傅九霄想了想,原想将那和尚趕走,可他最終還是點了頭允他進殿。
他不信神佛,可他不敢錯失穗穗的一絲希望。
傅九霄滿頭白發,坐在搖籃前,神色恍惚。
沒多時。
一個身穿青衣的和尚進了殿門。
傅九霄瞧見他的瞬間,怔了怔。
“你……淨塵,你不是想要娶妻生子,不願遁入空門嗎?
”那人,竟是淨塵。
不知何時,竟是做了和尚。
淨塵眉宇帶着一絲淺淺的笑意:“出家人不管身外事,若遁入空門,怎來管這煩心事呢?
”
傅九霄神色一動。
“佛宗,您這話,是何意?
”傅九霄眼眶一熱,他甚至不敢問出口心中的期盼。
淨塵臉上白白淨淨的,即便剃度做了和尚,看起來也清秀不已。
“她是受召喚而生,受召喚而創世。
她是天命所歸。
”
“即便她回歸了大地,可她依舊存在于這三界的萬物中。
”
傅九霄呼吸猛地停滞了一瞬。
“你說她消失了,可萬物皆是她。
你說她沒消失,可她分散于三界守護這片土地。
”
傅九霄手掌都在顫抖。
“如今,隻能重新聚靈。
”
“她的魂魄可能散落各地,這不是一朝一夕,也不是誰一個人能夠完成的。
”
“而且,每一句話,都需要濃烈的情感,她才會聽到。
”
傅九霄壓抑不住内心的狂喜。
再難又如何,隻要有一絲希望,都足以撐到他走下去。
他不怕難,隻怕連努力的機會都沒有。
“要怎麼聚?
”傅九霄聲音顫抖。
“聚靈是一段口訣,隻要有口訣,随時随地可以将沾有她殘魂的碎片聚攏。
”
淨塵念了一道聚靈咒。
“你需得去找個她親自捏過的泥人兒,聚靈的魂魄可以藏在其中。
”
傅九霄鄭重的将此事記下。
淨塵看了眼搖籃中的兩個嬰孩,小嬰兒眼珠子滴流滴流的看着他,一點也不怕人。
“這丫頭……頗有些意思。
”淨塵瞧見小公主怔了一下,沒忍住露出了牙花子,笑的停不住。
“哎呀,阿彌陀佛,罪過罪過。
”說完急忙在木魚上敲了兩下,挽救搖搖欲墜的功德。
“君華帝君容不下這兩個孩子,也不知能護他們多久。
”傅九霄低聲道。
“當年的結拜兄弟,如今卻成了仇人。
”
生來沒有母親,他們的降生之日,便是失去母親之日。
傅九霄總忍不住多疼他們一些。
淨塵擺了擺手:“放心吧,君華帝君不會再來了。
”淨塵伸手在小知言的眉心輕輕一抹,眉眼又露出了笑意。
“君華,或許是不想再做結拜兄弟了。
”
“他啊,想要換個輩分吧。
”淨塵死死咬着唇,才能控制自己不露出牙花子。
君華啊君華,笑死人,拔了曆劫對象的情根。
你可真是好樣的。
放着好好的兄弟不做,要給人做女婿。
想起不可一世的君華帝君,将來要死要活的過不了情劫,就有意思。
淨塵一邊敲着木魚,一邊念着阿彌陀佛走了。
傅九霄也沒休息,直接讓人看好兩個孩子。
他回到穗穗的寝宮,從穗穗的小箱子裡找出了一對泥人兒。
泥人身上還穿着紅色的喜服。
成婚那日,穗穗特意給自己和傅九霄做了一對泥人兒,并未賦靈。
如今,竟是派上了用場。
普天之下,隻有她做的泥人能真正的盛放靈魂,成為真正的人。
小泥人兒栩栩如生,連眉眼都像極了穗穗。
傅九霄輕輕落淚,這不止是尋找穗穗的希望,也是他活下去的希望。
每個夜裡,他都在死亡與忍耐之中徘徊。
他雙手捧着泥人兒,一邊念着聚靈咒,一邊輕聲喊道:“穗穗,回家吧……”
“穗穗,回家吧。
”
三天内,他拿着泥人兒,走遍了宮中每一個角落。
最後,在兩個孩子的搖籃上,召出一絲殘魂碎片。
她啊,補天時那般果敢,其實,心裡也是害怕和放不下的。
連殘魂,都無意識的落在搖籃上。
殘魂碎片進入泥人中,泥人的眼神就像流水劃過一般,驚起了一絲漣漪。
傅九霄瞧見這一絲異樣,熱淚盈眶。
他整個人就像找到人生機一般,将朝政交給言川和内閣打理,他捧着泥人兒開始行走在各地。
希望渺茫,可卻是他唯一能做的。
“穗穗……回家吧。
”
“穗穗,回家吧……”傅九霄聲音都沙啞了,去了言家,去了周家,走遍了京城每一個角落。
她的殘魂或是落在花燈上,或是落在一片泛黃的葉子上,或是落在糖葫蘆上。
她的殘魂是自由的。
許多時候并不受傅九霄約束,多了幾分頑皮。
他鬓間白發垂下,衣裳變得破爛不堪。
好奇的孩子喜歡跟在他身後,一起喊道:“穗穗回家吧……穗穗,回家吧。
”
頑皮的殘魂,聽得孩子們召喚,總會乖乖巧巧的進了泥塑之中。
殘魂很難聚,三界之大,殘魂碎片無數,而他隻有一人。
他抱着小泥人倒在街角,喉嚨充血,一句話都喊不出來。
他悲傷的痛苦的捶打自己的腦袋,怨自己不争氣。
漆黑無盡的夜裡,遠處出現一盞燈。
PS:不好意思來晚了,發燒結束後又開始頭暈,躺床上都暈,這幾天打吊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