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百四十二章 繼續盯
“這回都有什麼?
”
“沒什麼,就這些。
”
壓着黑皮老四往外打量一圈,傅璟佑把布口袋塞給他。
黑皮老四先是一陣失望,接過袋子又積極起來。
等拉開袋口,一看裡面的東西卻又傻了眼:
“這都是啥?
”
“頭繩發卡,年輕姑娘用的,我媳婦兒做的。
”
傅璟佑坦然問:
“黑市上能銷嗎?
”
黑皮老四抓了幾個出來看,“黑市上不好銷,但我知道哪裡能賣,隻要價格合适就行……嫂子說沒說什麼價兒?
”
“一毛二。
”
“一毛二?
一個?
”
傅璟佑點頭。
黑皮老四抓了幾個頭繩發卡細看。
是挺好看的,市面上也沒見有這種樣式的賣。
小孩的頭花還都是兩三毛起步呢,黑皮老四覺得問題不大:
“應該能行,我試試吧!
”
油水低點也無所謂。
倒買倒賣,能找到靠譜貨源都是不易,黑皮老四可不會嫌油水少。
他最初開始幹投機倒把,就是靠一些低利潤的小東西混起來的。
再者說,就這麼小點的東西,捎帶着就賣了。
聊勝于無。
而且本來搭上傅璟佑以後,關顧他的雇主就是女客多……
傅璟佑說了袋子裡頭繩發卡的數量。
合作那麼多回,他在黑皮老四眼裡,就是做大生意的,斷不會在這三瓜兩棗的小事上面做手腳。
黑皮老四不疑有他。
紮好袋口把東西收起來,吞咽口水斟酌了會兒,黑皮老四小心翼翼問:
“六哥,這回真沒别的了?
”
“我手裡還有,但是這陣子需要謹慎,有幾個人大概是通過你摸出了我的行蹤,前幾次跟了我一路。
”
“什麼?
!
”
黑皮老四變了臉色。
傅璟佑能耐,也相當謹慎,平時都不準他去找他。
可現在,居然有别的人越過他,直接去找他……
黑皮老四一直遵守傅璟佑的規矩,就是怕斷了這條路子。
現在出了這事兒,黑皮老四苦了臉,一時之間真不知道怎麼辦好。
惟一能體現誠意的,就是聽傅璟佑的安排:
“六哥,這事兒我真不知道!
現在、現在該怎麼辦?
”
“已經發生就發生了吧,之後多加警惕。
”
傅璟佑颔額,思索半晌道:
“上次那批貨,我手裡大概還有七百多塊的,你能吃下多少?
”
“七百多塊的!
”
黑皮老四眼睛亮起,驚呼一聲立馬又捂嘴壓低聲音:
“我回去湊一湊,應該都能拿下,就是貨在哪裡?
什麼時候能拿?
”
傅璟佑避重就輕:
“周二傍晚八點,西郊護城河,那兒有一顆倒向水面的大柳樹,在那兒交易。
”
黑皮老四連連點頭。
“那些人盯得緊,這批貨交到你手裡後,我們暫時不要聯系,等過一過風頭……”
傅璟佑繼續低聲囑咐:
“哪些貨好賣,你總結下,周二告訴我,我盡力弄,之後就是等我下一次主動找你。
”
“好!
”
黑皮老四點頭如搗蒜。
這次和傅璟佑接上頭,其實距離上次已經過去很久了。
雖然等待的時候很焦灼、很心浮氣躁。
但黑皮老四懂得一個道理。
那就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顧全眼前,還是萬事求穩的好。
事情說定,傅璟佑把随身揣的鍋底灰塞給黑皮老四。
順帶拿走了黑皮老四剩下的那點炒花生。
他罵罵咧咧在前面出了巷子。
隔了一會兒,黑皮老四背着空背簍,一瘸一拐的也出了巷子。
他臉上抹了鍋底灰,遠遠看去,真挺像被人打了。
加上時不時捂一下臉,走路還一瘸一拐的,不知情的外人看見,那就是被打了的事實。
巷外沒走遠,故意留下來蹲點觀摩的兩撥人見這情形,紛紛搖頭:
“應該不是,就是倒黴碰到窮還厲害的了,行了,走吧!
明天繼續盯着老四那家夥。
”
“知道了。
”
……
傅璟佑在外面繞了一圈回家。
陸淼問他情況,他如實相告:
“黑市上倒賣日用和口糧的多,這類小東西不好銷,不過不要緊,他路子多,知道哪裡能賣。
”
陸淼點頭。
反正就試試。
能賣出去更好,賣不出去也不要緊。
學校那邊也有人要,回頭她拿去學校慢慢賣也一樣。
傅璟佑又跟她說了價格的事。
陸淼道:“我在學校那邊說一毛她們都挺猶豫,你跟人說一毛二,人家能賣出去嗎?
”
黑皮老四把東西拿走,自己還得往上加價賣呢。
“放心吧,他們可比你精,不會做虧本的買賣。
”
“無商不奸。
”
傅璟佑以為她是在說他,還贊同的點了下頭,事後又解釋說:
“這些都要考慮到位,本來利潤就不多,以後要是真幹起來了,你帶着羅小梅,也得給人開工錢吧?
”
可以不掙錢,但是不能虧本。
要不然幹點什麼不好?
傅璟佑摟住她後背,托着腋下讓她跨在他腿上坐好。
親昵在她唇上啄了啄,他霸道說:
“既不是家裡缺錢,也不是我不能掙,如果不是看你喜歡搗鼓,哪用得着你操這些心?
”
“你嫌我賺的少了?
”
陸淼問他。
“又鑽牛角尖。
”
傅璟佑拍拍她頂在中間的肚子:
“再過個把月就要生了,也不知道好好養養精神……别家的婦女同志盼着能管錢不幹活,你怎麼就跟别人不一樣?
緊要關頭了,還生怕自己閑下來了?
”
陸淼揚揚下巴,很是嬌縱任性:
“我想幹啥就幹啥。
”
“那是,你是誰呀?
”
傅璟佑失笑搖頭,寵溺的又啄了啄她:
“誰不依你,我第一個不服。
”
陸淼被他逗笑,兩撇細眉飛揚,很是好看。
為着等他回來,她今天午覺都沒睡。
傅璟佑心知這一點,陪她鬧了一會兒,就拉着她一起躺下。
輕拍閑唠,直至把人哄睡着了才作罷。
他直起身,眼底溫柔笑意不見褪去。
吻了吻他的珍寶,才摸索下炕,輕手輕腳去了門外。
……
到周二那天,上完下午的課,傅璟佑早早的就回來做準備。
等到外面天黑,才在自行車上一前一後架了兩個大麻袋,晃悠悠跨上車駛進黑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