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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田園生活

良緣鴨定 雲夢花開 5976 2024-10-19 14:15

  這兩口子也不知道在屋裡,嘀嘀咕咕說些什麼,杜梅也不好去聽壁角,隻好坐在院裡曬太陽。

  過了半晌,錢茂達出來了,向杜梅招手:“杜梅,你來。

  “您不點數啊?
”杜梅邊走邊問。

  “還點什麼數,院裡的都給你,按100隻算!
”錢茂達笑着說。

  “那怎麼行,您虧了!
”剛剛還要漲價賣給她,現在居然白送這麼多?

  “不虧,不虧,嬸子可得好好謝你,我這腿要是好了,那才是真賺呢。
”床上的女人拍了下杜梅的手。

  “那就200文了?
”杜梅不确定地問。

  “對對,就200文。
”錢茂達笑得眼角皺紋都開了花。

  “那您點點。
”杜梅把荷包拿了出來,放在桌上。

  錢茂達一把捂住荷包,推回給杜梅:“收起來,收起來,鴨苗錢先賒着,等你賺到錢了,再給我不遲!

  “啊!
”還有這等好事!

  “我知道你家裡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真難為你一個姑娘,小小年紀就當家。
錢,你留着應急,我們暫時也不缺你這一點半點的。
”半倚着的女人一臉同情地看着杜梅說。

  “那,我寫個字據吧。
”杜梅确實太需要錢了,聽他們這麼說,也沒客氣,就把荷包收起來了。

  “寫啥字據,你幫我們這麼大個忙,我都不知道怎麼謝你,還稀罕那玩意兒。
”錢茂達揮揮手。

  “天色也不早了,讓你錢叔把鴨苗送到你家裡去。
”錢茂達的老婆貼心地說。

  “那就麻煩錢叔跑一趟了。
”杜梅笑着,有點不好意思。

  “不麻煩,你一人也拿不走。
”錢茂達說着,便出屋拿出扁圓籠子來。

  把院裡的鴨子都捉進了籠子,還有一些剩下的鴨食也一并帶上。
錢茂達輕松地擔着,和杜梅一路回去。

  在二房小院裡,原有處放農具的低矮棚屋,農具都被瓜分了。
杜櫻按杜梅的安排,把裡面拾掇幹淨,鋪上幹爽的稻草做了鴨窩。
原來公中裡分的雞鴨都關在院裡窩風的角落裡。

  百多隻鴨子一放開來,就把棚屋占滿了,挨挨擠擠的黃白一片。

  杜櫻把早就準備好的鴨食端了進去,這些鴨苗也不認生,隻管大口大口囫囵吞咽起來。

  晚飯桌上,杜梅細細說了賒賬200文買了一百二十多隻鴨的事情。
三個小的啧啧稱奇,楚霖倒覺得這是杜梅善心該得的。

  許氏更是念了聲阿彌托佛,目光溫柔地望向杜梅:“梅子,記住這些恩情,日後有機會都要還的。

  “娘,我知道的,一旦賺了錢,就會立馬還他們的。
”杜梅點頭說。

  春雨貴如油,幾場淅淅瀝瀝的春雨過後,門前的老榆樹爆了嫩芽,麥子在夜裡偷偷拔節,油菜也在悄悄地抽薹,蠶豆開出了淡紫色的花,春天的氣息越來越近了。

  日子一天天過得跟射山河的流水似的,一晃眼,楚霖到杜梅家已經有十來天了,身上的傷已是大好,他卻眷念上了這種忙忙碌碌的平凡生活。

  他日日早起,在晨曦中練拳舞劍,身形矯健。
白天劈柴擔水,伺弄訓練鴨苗。
晚間在昏黃的燈光下,給四姐妹繪聲繪色地講《山海經》裡的上古神獸,教她們認更多的字,每日這

  個時候都是二房屋裡最歡愉的時刻。

  杜松醒着或睡着,不哭不鬧,出了月子的許氏在旁默默地繡花,三個小的自顧打鬧,杜梅偶爾莞爾一笑,楚霖則越來越迷戀她眼中迸發的璀璨星辰。

  杜梅姐妹每天都到田野山林中挖野菜挑豬草,為了訓練大白那十隻半大鴨子的條件反射能力,杜桂每日将它們趕到河灘魚嘴口,用口哨和敲擊食盆的方式反複召喚。

  家中那一百多隻鴨子眼見着全部褪掉了黃色的絨毛,黑灰色羽毛顯了出來。
從到家的第一天,杜梅就采取了上面兩種方式訓練,到如今已頗有成效。

  黑豹和黑妞每日形影不離,白天找不到狗影,晚上卻一定會回來卧在院中看家。

  這日杜梅在做早飯,擡頭便看見楚霖在院中舞劍,輾轉騰挪,身姿飄逸潇灑,不過他的劍是枝竹子。
見他鬓邊微沁,杜梅順手把布巾子遞出,如同他本就是家中一員一般。

  吃了早飯,杜梅姐妹趕着鴨子出門了,楚霖依舊劈柴擔水,他手上因平日裡練劍,本有薄繭,現在連肩上也磨出來了。
他還學會了喂鴨和清理鴨舍,他本是多麼有潔癖的一個人,現在居然也能坦然做這些了。

  難得,白天看見黑豹和黑妞回來,隻見黑豹嘴裡叼着隻灰色的還在掙紮的野兔。
看來這些日子,這兩隻狗狗也不全是瘋玩,黑妞教會了黑豹捕捉活物。

  黑豹把野兔丢在楚霖腳邊,邀功似地圍着楚霖打轉。
楚霖笑着摸摸它的腦袋,算是對它的肯定。

  野兔被咬了脖子,雖還沒死,卻是不能活了,他怕許氏害怕,便将野兔挂在院牆外剝皮,準備晚上加菜。

  杜梅家來了姨表哥的消息,彎彎繞繞地傳到了丁氏的耳朵裡。
這日她便拉着王福全來看,她懼怕杜梅的大狗,所以不敢像先前那麼嚣張。

  隻見二房小院子外一個大個子男人背着他們,不知道在做什麼事。
王福全生得魁梧,他又極想杜梅做兒媳婦,便不服氣地上前查看。

  楚霖早已感應到有人在近處窺視,因對方的氣息并不是習武之人,他隻當是鄉人好奇他的面相,并不以為意。

  可這并不代表,除了杜家母女,還有人可以出現在他三步之内。

  不待王福全靠近,楚霖猛地轉身,他面上的胎記本就人,再加上手上沾着野兔的血,整個一個茹毛飲血的怪物。

  丁氏嗷的一聲,吓昏了過去,王福全也被楚霖吓一跳,更被自己老婆吓得魂飛魄散。

  許氏聽見動靜,慌忙出門來看。

  “他王家大哥,請留步。
”王福全手忙腳亂地掐醒丁氏,剛想走,就被許氏叫住了。

  “二金家娘子。
”王福全隻得站住。

  “你家孩兒的事,無論如何都和我家梅子沒任何關系,我希望你們以後不要再來了,徒惹多少笑話,對你孩兒的前程也無半點好處。
我們兩家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以後都不要見了。
”許氏面上寒霜一般,楚霖滿手血淋淋,更是冷得讓人骨頭疼。

  丁氏抖得如同寒風中的枯葉,王福全到底是個男人,他說:“我家五兒好歹也是品貌端正的,你甯願要這個……”

  楚霖不待他說完,便冷意森森地說:“日後,姨母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看誰還敢上這撒野!

  “走走走。
”丁氏發瘋般催促,原來,她看見院門口同時擠出來兩個黑乎乎的狗腦袋。
一個就吓破了膽,何況兩個。

  許氏并沒有像楚霖想象的那般,看見剝野兔皮就害怕,反而叮囑他把牆上地上的血迹收拾幹淨。

  這晚,許氏做了紅燒野兔雪菜,鮮香麻辣,不知不覺,每人都多吃了塊玉米餅子。

  “娘,鴨子訓練得差不多了,我想過幾日就把它們挪到河灘上去。
”百多隻鴨子大了,吃得多不算,拉得也多,即使楚霖每日清理,味道還是有點沖。

  “這氣候冷暖不定,遷出去,沒問題嗎?
”許氏雖沒做過農活,四時節氣還是清楚的,現在離驚蟄還有數天。

  “等個天氣大好的日子,再搬吧。
”楚霖插言。

  “也好,這幾日陰天,怕是要有雨,院裡的鴨糞要趁早撒到田裡去,不然都被雨水沖淌了。
”杜梅覺得他們講得也有道理,家裡的活一件件一樁樁都放在她心裡。

  杜梅這幾日覺得身上有點不得勁,以為是累着了,并不在意,更沒對母親和妹妹們說起。
見他們這麼說,心想剛好趁機歇歇。

  翌日,全家起了個大早,吃了早飯,杜梅到方氏家借了輛闆車,來來回回拖了三趟,把鴨糞送到了遠處單獨的兩畝田裡。

  這兩畝都種着麥子,現在正在拔節,最是缺肥,雖然杜鐘父子已經給田裡追了肥,但還有些地方長得稀稀拉拉黃不拉幾的。

  鴨糞臨時堆在田頭,還需要把這些肥散到麥田裡去。
杜梅和楚霖兩個人挑,三個小的,一人站一壟把肥均勻地鋪在麥子根處。

  中午是許氏來送的飯。
下午突然刮起了很大的東風,一陣陣吹得人腦殼疼。
杜鐘和杜樹收工路過,二話不說,都來幫忙。

  杜樹似乎和楚霖故意較勁,他日常做慣的,挑得多不說,擔着糞箕走得還快。
楚霖終是富貴人家出身,平日挑兩擔水不顯,現在挑了一天,兩邊肩頭已經疼得不能碰,臉上吹得冷,身上卻汗濕了。

  但他看見杜家姐妹鼻頭凍得紅紅的,還在努力做活,他一個男人有什麼理由撂挑子不幹?
再加上杜樹明顯挑釁的敵意,他也是個要強的,便咬牙堅持着。

  兩畝田的話,本要做到傍晚,因着加了兩個壯勞力,結果申時四刻就做好。
杜梅感謝的話說了不少,杜鐘隻是淡淡笑了笑做回應,便帶着杜樹回家了。

  許氏已經在家燒了好多熱水,讓四姐妹輪流泡泡,去去寒氣。
剛在田裡幹活不覺得,坐在家裡,杜梅隻覺小腹隐隐作痛,但她還是忍着,讓三個小的先洗了。

  楚霖帶着衣服和黑豹去了山坳裡的溫泉,這家裡都是女眷,他一個男人實在不方便在家裡沐浴。

  許是要變天了,山外東風一陣緊似一陣,山坳裡卻溫度很高,雲遮霧繞的。
黑豹卧于池邊,楚霖褪了衣服,隻見由左肩到胸前,一道深色的疤痕,出現在肌肉飽滿的身體上,平添男性粗犷。

  他慢慢潛進溫泉裡,适宜的熱水包裹着他,清洗了汗漬,也帶着了疲憊,他放松地閉上眼睛,享受這一刻的惬意。

  一絲冷風破霧襲來,“誰!
”一聲厲喝,楚霖鳳眸暴睜,與此同時,他躍出水面,撈起衣服,旋開裹住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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