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雨聲吵醒噩夢
“你不下去看看嗎?
”他們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滕舒粵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他不會已經走了吧?
”
賀祤站起來往出走,“你先去洗澡吧,困了就先睡,櫃子裡有新的被子可以換,左手邊的床頭櫃裡有kindle和ipad可以玩。
”
滕舒粵跟她揮了揮手,就看到他都走到門口了又退了回來。
她一愣,還有事嗎?
賀祤走到她面前,俯下身子認真的看着她,“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
滕舒粵忽然感受到了幾分壓迫,但還是強直着脖子看着他,心頭卻死打鼓一般,“怎麼了?
“你說你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不想談戀愛。
”賀祤說完,并不等她回應,自顧自的便回答了出來,“那床伴要不要?
”
“什麼?
”滕舒粵皺眉。
“我對你有感覺,不僅僅是丁點好感的那種。
”賀祤面不改色平靜的說完,看着她的目光裡帶着認真,“而你說自己沒有未來,那麼無非就是兩種。
”
他的嗓音低沉,語氣甚至帶着點魅惑和勾引般,道:“無非是你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另外就是你有輕生的想法,當然……”
他的話音一頓,臉頰靠在她的耳邊,輕聲說:“那男人也不想要嗎?
”
滕舒粵不想讓他看到自己耳尖兒已經紅了,從來隻有她撩男人的,什麼時候輪到有男人能夠撩動她了?
她捂着耳朵往後躲了躲,但賀祤卻沒有給她逃避的機會,一把将她的腰扣在懷裡,順便将她整個人端了起來,自己則是坐了下來。
她整個人坐在了賀祤的懷裡,而因為動作過于幹脆利落,甚至沒有給滕舒粵反應的機會,所以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整個人趴在賀祤懷裡了。
于是等的急了的賀思衡心裡難耐,終于忍不住上了樓,然後就聽到了衣帽間裡有聲音,他強忍努力還以為這倆人這麼急迫就搞上了,可推開門一看,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躲在賀祤懷裡那個臉頰绯紅,好似蘋果一般的滕舒粵,她的眼角微微泛紅,就好似情動了一般,帶着點熟透又豔麗的味道,讓人忍不住将所有的目光傾注在此。
賀祤抱着人轉了一個身,雖然被打斷了他臨時起意的打算,但不是沒有收獲,所以他将人放下,湊在耳邊低聲說:“你可以好好想想我的提議,我們回來再談。
”
賀祤和賀思衡一塊走了,滕舒粵躺在賀祤那個巨大無比的什麼石的浴缸裡泡澡,就連什麼時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她醒來的時候正是深夜裡,好像外面下了雨,拍打在窗戶上發出的陣陣聲音吵醒了她。
她坐了起來想打開燈,這才後知後覺的香氣她是在賀祤家,而晚上剛剛發生了一系列的狗血事件,她下意識摸了摸身邊,可是冰涼一片卻還是告訴着她,賀祤并不在這張床上。
可是他人呢?
滕舒粵打開了壁燈,暖黃的燈光下,她看的不太清楚,但隐約的還是覺得賀祤并沒有走遠,于是她從床上站了起來,一低頭才發現拖鞋并不在。
她再一看,自己的身上套了一件淺灰色的睡衣長裙,和賀祤那件家居服的布料是一樣的,她在衣帽間裡看到了好幾套。
直到這時她才猛地記起來自己好像是在浴室裡泡澡睡着了,那麼是賀祤把她抱出來擦幹換上了睡衣嗎?
她心裡有點不好意思,但在轉念一想好像也沒什麼,如果她看到了賀祤的身體,好像也會很……等等,好像有什麼地方開始不對了,她為什麼覺得和賀祤之間的相處越來越自然了,就好像發生更加過分的事情,都好像能夠接受成為自然一般?
難道她真的已經在心裡默認答應和賀祤成為進一步的關系了?
無關愛情,隻是互相需要?
成年人的固定選擇,而不是趙紫荷那麼更加放縱的人生?
她追求的是穩定而固定存在的關系,而不是尋求一時刺激的随時更換的關系,所以她現在已經開始熟悉他了?
滕舒粵自己也有些迷惑,但她無暇多顧忌,想想還有不到兩年的時間,如果她真的死了,那麼真的願意放任這麼優秀的男人在一旁不舍得動嗎?
她不知道,但她确實覺得和賀祤之間相處還是很舒服的,至少她沒有感覺到像是從前那般壓迫力了,可能是他自己也想做出改變吧。
她記得有人說他在上大學的時候就拒絕了家裡的安排,并且說明了今後不會結婚生子,所以賀家老太太才會和賀初早早商議将幼崽賀思衡送到他身邊撫養長大,就是想要告訴外界,就算他們家的賀祤,作為這一輩唯一的男人,哪怕他真一輩子不結婚生子,但賀家也是有繼承人的。
所以她也沒必要有多麼大的壓力,就是兩個有需求的成年人,一個不想結婚,另一個不想戀愛,一拍即合何樂而不為呢?
滕舒粵這麼想着,幹脆從床上走了下來,她試着低聲喊了一聲,“賀祤?
”
夜色并不甯靜,外面的疾風驟雨拍打着玻璃,發出了并不能夠讓人忽略的聲音,哪怕拉着窗簾,但是也能夠感覺出這雨并不小。
她見沒有人回應她,目光突然放在了某個裝飾畫上,想到賀祤說他還有工作就回來了,那麼他此時也很有可能在書房,她走過去敲了一下門,試探着将門推了推,卻不想一碰那門自己就開了。
賀祤坐在自書房中央的很大一張深橡木色的桌子前,帶着耳機眉頭緊鎖,一邊在靜音鍵盤上敲擊,似乎在做什麼溝通。
她發現那人似乎并沒有看到她,自己又往前走了兩步,地上雖然鋪了地毯,但是走了幾步之後,她還有覺得有些冷,自己搓了搓腳趾,甚至打算回去找找鞋了。
知道這時賀祤一擡頭才發現她就站在對面的地上,一臉的無辜和懵懂委屈,他勾起了唇角放下耳機站起身,“做噩夢了?
”
耳機放下卻并沒有關掉聲音,隔着耳機外的另一邊卻全都炸了,這個時間裡,賀總聲音如此溫和的和誰說話?
做噩夢?
難道是夫人?
有人在努力腦補,還有人在暗自竊喜,好像工作很快就要結束了,終于不用再聽賀總面無表情語氣沒有任何的起伏,冷冰冰的跟他們交代,重做。
滕舒粵看到他走過裡,也聽到他的問話,先是點了一下頭,又搖了搖頭,“被雨聲吵醒了,發現你不在,我過來找找。
”
啊啊啊啊啊聲音是女的!
果然是夫人嗎!
!
!
一衆人抛下心頭的激動之情,努力裝作還在工作的樣子,但一個個的耳朵都豎起來,打算聽聽接下來賀總會怎麼回答時,就聽着賀總冷冰冰的開口道:“這些方案都不行,打回去重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