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少時仇怨
活動還沒有正式開始,參會人員和表演嘉賓安排的有些混亂,滕舒粵在艾森的指引下找到了一個能夠短暫休息的地方,等待一會兒工作人員的統一安排。
錢老師除了早上打了一個電話聯系外,目前為止還沒有見到,好在她身邊還留了一個艾森,不至于受了冷落。
會場的空間十分寬敞明亮,鮮花綠植擺放的十分烘托氣氛,哪怕已經進入了九月,冷氣依舊開的十足,沒一會兒滕舒粵便有些受不住了。
艾森紳士的将身上的黑色西裝脫下,搭在了她露出半個後背的肩上,滕舒粵并沒有拒絕,而是勾起唇角跟他道謝。
艾森耳朵尖兒漫上來一層淺紅,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說不客氣,站在她身邊一直充當着騎士的職位,讓人十分安心。
當初拿到的時候并沒有看到整件旗袍的全貌,等到試過之後才發現整個後背繡滿了金色的牡丹鳳凰,在整個大紅絲綢的底色之下,盡顯雍容華貴,非一般人能夠駕馭。
這件衣服對身材要求很大,但更大的卻是五官和氣質,若是一位小家碧玉穿起來非但不能夠顯露出大氣磅礴,反而更顯小家子氣。
而這件旗袍就仿佛是為了滕舒粵量身定做一般,腰身和肩膀處嚴絲合縫,長腿蜂腰,更顯她的曼妙身姿,而她本身又是濃顔的長相,眉目五官都十分大氣,和整件旗袍無比相襯。
而後背處的刺繡此刻卻被過大的西裝稍微掩蓋,一時間失去了原有的芳華,倒顯得她過窄的腰身無比脆弱,仿佛一隻手便都能掐過來,多給她平添了幾分楚楚可憐,就仿佛民國舊影曆曆在目一般。
這一幕不僅看在艾森眼裡,覺察出來自東方的神韻魅力,就落在在場的任何男人女人當中,沒有一個能忍住隻看一眼的,所以艾森環顧四周後,略有些酸味的跟她抱怨道:“你今天這麼美,有我送來的旗袍一半功勞。
”
“難道我本人不夠美嗎?
”
滕舒粵莞爾一笑,眉眼間的風情傾巢而出,仿佛直沖天靈蓋,看的艾森不由怔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輕咳了一下道:“當然,我相信你就算是身着最普通的運動服也會很美。
”
滕舒粵低頭扶了一下鬓角,皙白手腕和瑩潤手指在碎發上輕撫而過,擦在了小巧精緻的耳垂上,一時間到叫人看的癡了。
艾森有些激動的随着她的手腕而動,當即便表示道:“活動結束後,我一定要向你邀一組拍攝,這麼美的女人難道沒人欣賞嗎?
”
滕舒粵認真的看着他,“這也是你的兼職嗎?
”
“如今算是,但未來誰有可知會不會是我的職業呢?
”艾森手指微微搓動兩下,喃喃道:“不隻是我,畢竟你是那麼美,記錄在任何攝影機下,都會完美的呈現……”
“我根本難以想象,現在你站在我的面前就已經如此奪目,等一刻又要上台演出,那将會是多麼令人贊歎的場景。
”
“你會是我的缪斯!
我的女神!
”
艾森的彩虹屁像是打開了開關,源源不斷的向她發射過來,饒是她自信與自己的美貌,可聽得這麼多,還是有些赧然。
“其實我非常緊張,我上一次登台演奏還是十幾年前。
”滕舒粵深吸一口氣,試圖排走那些緊張的情緒。
“可昨天我聽你演奏過一次,并不比那些大師們差,你非常棒!
”
“好的謝謝你的安慰,我一會兒上台會加油的。
”
艾森笑了笑,像個初出茅廬的大男孩,蔚藍的眼珠像是碧波蕩漾的波羅的海。
倆人相談甚歡,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卻各有不同,少不得有那麼幾個礙眼的人過來無端惹事,無論她打扮的如何精心,可一看到那吊梢三角眼,一開口滕舒粵便認出了她是誰。
當年同樣在錢老師的課堂上,滕舒粵第一次得到表揚,是她小小年紀便掩蓋不住心頭的妒忌,将一杯滾燙的熱水潑在了滕舒粵的古筝上,還裝作是有人故意絆倒她,故作楚楚可憐之态,卻不知全都被一旁的趙紫荷看在眼底。
那一次之後滕舒粵便沒有打算和她深交,卻想不到當初那個天分平平的女孩子,居然有一天會成長到來這樣的交流會,而看她的打扮想來一會兒同樣也是要上台表演的。
“怎麼?
戳中你的痛點了?
”
女人叫什麼她甚至有些記不太清,隐約的記得好像是姓石還是史,這會兒看着站在對面唱獨角戲的女人,内心十分平靜。
“不好意思,我不太記得你是哪位……”滕舒粵指了指額頭,有些抱歉的說道:“這些年來三教九流的見多了,一時間也忘了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
石媛媛先是一愣,随即反應過來滕舒粵明顯就是在罵她,登時氣的惱羞成怒道:“你什麼意思,當初我們也算是同窗一場,現在還跟我裝不認識?
你可真當自己是盤菜了?
你爸媽破産跑路沒帶上你的事兒,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在這兒跟我裝無辜?
這些年沒少爬上有錢人的床吧?
我可是聽說你是上賀少的床不成,反而被逼的退圈,現如今走投無路,不得不換個圈子找金主?
!
”
滕舒粵一張精緻白皙的臉,完美的妝容,在會場高密度的白熾燈光下,依然毫無瑕疵,牛血紅的唇色,嘴角卻挂着涼薄的淡笑,一時間美豔得不可方物,和站在她對面氣急敗壞的另一個女人相比,不多一眼便高下立判。
也許有人遠觀至此,并不知道發生什麼,但從他們之間的氣氛和神态上便能看出,那個披着黑色西裝,身着大紅旗袍的女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強烈的自信和博大的包容,目光隐隐帶着些許憐憫,就好像在看待一隻跳梁小醜一般。
臉上稍縱即逝的谑笑,頃刻從嘴角劃過,留下了一個稍顯刻薄下耷的嘴角,滕舒粵紅唇微啟,輕笑道:“是你羨慕了吧?
”
“開什麼玩笑,我羨慕你什麼?
你有什麼是值得我羨慕的?
”石媛媛嗤笑了一聲,“我羨慕你爹媽生而不養,丢下你自己跑路?
還是羨慕你連個男人都籠絡不住,爬床不成還被踹?
還是我該羨慕你難得有個小男友,甯可去上老女人的床都不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