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巡夜的官兵趕到的時候,老闆娘三個人已經被打的起不來了。
如果不是附近百姓及時呼救,有可能他們會被直接打死。
幾個年輕人看到官兵到了,還在叫嚣。
“看什麼看,讓我姐夫甯王府世子爺把你們都砍了。
”
“木星遙”說完,竟然帶着那幾個人快速逃跑了。
官兵們分出來幾個人去追捕,留下幾個人照看湯面老闆這一家。
郎中大半夜被叫起來,還有些疲憊。
可惜的是老闆娘傷勢太重,孩子沒了,老闆娘也始終都在昏迷。
本來以為那幾個年輕人直接躲起來就完事了,結果他們躲開官兵之後,又出現在另外一個街口。
之前的危機,似乎都已經解決了,他們還在互相吹捧。
“不是我跟你吹牛,隻要我姐姐和姐夫還在,今天那個老闆,要是想追究的話,我保證讓他下半輩子都不得安甯。
”
“木星遙”打着酒嗝,手在半空揮舞着。
其他幾個人沒有反駁,他們也正有此意。
“我就不明白了,多大個事,不就是個孩子麼,我沒跟他那個娘子要打胎的費用就不錯了。
”“木星要遙”滿臉的不在乎。
另外幾個人轟然而笑,還說着:“就是,萬一養個孩子天天聞炭火味病死了,不是更難受?
他們得感謝木大少爺。
”
他們故意在人多地方走,讓周圍的人聽到。
“對了,木少爺,你姐姐是甯王府世子爺,她肯定可以保着你,我們怎麼辦?
”瘦高個問道。
“沒事,我姐姐找了我很久,對我有所虧欠,我的要求他都會答應的,你們不會有事。
别說這次就是打了個大肚子的婦人,就是再打死幾個人,她也會幫我擺平。
”
“我跟你們說,等那娘們下地了,咱們還去他們家吃面,我看看能不能把她吓尿了。
”瘦高個聽了之後,也有了底氣。
周圍的百姓,眼裡充滿鄙夷。
有人已經在議論,聽說世子妃找回了失散多年的弟弟,結果竟然是這個德行。
趁着人群還沒有太大反應,他們幾個人再次逃竄。
第二天一早,莫君夜他們起來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件事。
“星遙?
”尹素婳當然不相信。
他在這邊沒有什麼朋友,而且經過上次容禾兒的事,木星遙在跟别人接觸的時候,更加小心。
而且這段時間,他一直跟着莫君卓讀書,根本就不會認識這種人。
“嗯,看來是郭家的手筆,還挺有意思,沒有正面營救郭文虎,反而用這種髒手段。
”
莫君夜對郭家人,是越來越看不上了。
“他們應該也清楚,星遙對我的意義,所以才會讓假扮的人,不停的重複他是木星遙,是我的弟弟。
”
尹素婳并沒有着急,這種事難不倒她。
“想好怎麼做了?
”莫君夜随手灑了一把魚食到水裡。
“既然我選擇主動了,他們這些手段,最多算是反擊,按下去不是很容易麼?
他們還真以為有我的本事,隻要反擊就能讓對手疼?
”
看尹素婳的樣子,就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官府升堂的時候,京兆尹看到下面的人,都覺得頭疼。
湯面老闆帶着自己的妹妹,狀告定國公的外孫木星遙。
現場有那麼多人證,都證明是木星遙打了人之後逃跑,造成老闆娘的孩子胎死腹中,而且還嚣張的說自己有姐姐和外祖父照應,什麼都不怕。
提到尹素婳和定國公,誰不頭疼?
京兆尹無奈,隻能讓官差去定國公府請人過來。
本來他們隻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定國公府的人,他們惹不起。
可是既然有人提告,他又不能不管。
讓他每想到的是,木星遙竟然真的跟着來了。
跟他一起過來的人,還有木培城。
他知道是有人故意栽贓,不過讓木家都出動,也不太合适,難免有人會說是木家用地位壓人,把事情平下去。
京兆尹看到木培城和木星遙前來,心裡也很亂。
木星遙沒有什麼官職,到這裡自然要下跪。
他剛剛出現,那個老闆突然活躍起來。
“就是他,就是他!
”
這句話,讓木培城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們根本就沒有見過木星遙,昨晚那個人,也一定不是木星遙,怎麼剛剛見面,這位老闆就一口咬定,木星遙就是他要提告的人?
京兆尹吓壞了,本來想着,這一定是有人栽贓,現在老闆一眼就把木星遙認出來了,還怎麼說栽贓?
“你确定,這既是昨晚在你們湯面攤鬧事的人?
”京兆尹很嚴肅的問道。
老闆還是斬釘截鐵:“沒錯,我确定,他害得我失去了孩子,我娘子到現在還沒有醒過來,他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認得。
當時在場的人,也都能認清楚。
”
木培城不是那種沖動的人,如果換成了木守城,估計這個時候已經打起來了。
“昨夜星遙一直都在定國公府,從未出門,你這個人倒是奇怪,隻要有人聲稱是定國公府的外孫,你都敢一口咬定他說的是真的?
”
木培城想着,這個老闆莫不是急火攻心了?
“少将軍,你就沒有必要為他遮掩了,我知道他是你的表弟,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可是我們百姓的命,在你們這些達官貴人的眼裡,就真的不值錢麼?
”
老闆的話,讓木培城很是别扭。
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表達這個意思,可是老闆強行轉移了過去,而且圍觀的百姓,還深有同感。
他們也覺得,這些貴人們欺壓百姓太久了,怎麼百姓犯法,馬上就能繩之以法,這些做官的或者是家裡人,就要經過層層關系的考慮,之後才能綜合考量,給出一個結論?
老闆又說了一句:“昨日厮打的時候,這位木少爺懷裡帶着的玉佩掉出來了,上面應該是一條魚。
”
木星遙也愣了一下,他下意識的低頭看着自己的懷裡。
那塊玉佩,已經跟了他很多年。
那個老闆的妹妹,反而有些不忍心,眼裡充滿掙紮。
“哥……”妹妹似乎有話要說。
老闆很激動的朝她喊了一句:“你怕什麼?
難道你沒有出世的侄子就白死了麼?
你嫂子的仇就不用管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