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素婳這個提醒,讓齊伯衡像是從夢中驚醒。
她剛剛的意思是,這個病人已經沒事了?
隻要安心的在這裡住幾天,然後身上的傷口拆線了,就可以恢複健康了?
“世子妃,你這個醫術,也太讓人震驚了。
”
“現在說這些沒有必要,我們之間的交流,也不是從恭維開始的。
”尹素婳說着。
齊伯衡知道,之前自己說的那些話,尹素婳還在耿耿于懷。
“世子妃,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對。
”
“是因為我今日又幫了你,你才會勉強承認,還是因為你真的意識到了問題出現在什麼地方?
”尹素婳的問題,其實很犀利。
齊伯衡沒有回答,可能二者都有吧。
“行了,你也不用想了,這個問題本來就沒有标準答案,你能為了行醫而行醫,是絕對的好人,不過請齊公子記住,你沒有資格要求别人都跟你一樣,你的标準,未必适合别人。
尤其是醫術比你好,又幫過你的人,不要在那裡用你的婦人之仁,來道德綁架我,如果有一天,我想害誰,你又在那裡阻止,那你就是我的敵人。
”
尹素婳的語氣,很是霸氣。
她不喜歡豬隊友,所以從一開始,就幹脆把這些智商和情商過于平均的人,排除在隊友之外,這樣對自己也是個保護。
有時候豬隊友的破壞力,勝過十個強大的敵人,讓人防不勝防。
齊伯衡雖然有些不甘心,不過終究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從裡面出來的時候,那個病人的娘子早就在那裡等着了。
“世子妃,齊公子,我相公怎麼樣了?
”
“沒事了,他需要靜養,這些天,你們就暫時住在這裡吧,齊公子會幫你安排好的。
”
既然他們能找上門來,足夠說明,他們跟齊府的關系不錯。
齊伯衡也說着:“放心吧,世子妃說的都是真的,剛剛世子妃出手,已經……治好了他的病,以後他也不糊發作了。
”
他差點說出來,尹素婳的手術過程。
為了避免他們不适應,還是咽了回去。
婦人聽了之後,馬上給尹素婳跪下了。
“世子妃,真是太感謝你了,我真的不知道應該用什麼樣的話,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意。
”
“不用了,到時候去百草堂把賬結了,順便把我開的藥領了就行了。
”
到什麼時候,她都沒有忘記給自己的百草堂拉生意。
就算是昨天袁三石那裡,她都沒有忘記要錢。
袁夫人和肚子中的孩子,都是她從地獄大門硬生生搶回來的,這個錢,她要多少都合理。
她現在的私房錢,已經不少了。
四家鋪子,因為改變了靜音模式,加上聯動的形式,都開始盈利了。
其中數錦繡閣最為突出,李記布莊,馬上就要撐不住了。
它身後的尹厚岩,本來就很難受,現在自己又把袁氏和文姨娘的屍體送上門,估計這段時間,他們要有心理陰影了。
齊公子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就把尹素婳和莫君夜帶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沒有别人。
“君夜,世子妃,你們跟我說實話,昨日丞相府門前發生的事,是不是跟你們有關?
”
這個問題,還挺直接。
莫君夜并沒有驚慌,估計是他從屍體身上的傷痕,總結出了線索。
尹素婳更是大方:“你也發現了?
”
聽到她這樣簡單就承認了,齊伯衡都蒙了。
堂堂世子妃,竟然參與了殺人,還把視線轉移到自己的娘家。
雖然他也知道,尹素婳跟丞相府的關系并不好,可是這樣大膽的行為,确實讓人沒有辦法平靜。
他近乎結巴的問着:“世子妃,這是何必呢?
”
“如果有人在背後,要借刀殺人,害死齊太醫,你可以選擇心平氣和裝作不知道的時候,再來問我吧。
”
尹素婳不想解釋太多,齊伯衡何等聰慧,馬上就從這樣簡單的語言之中,推理出一個大概了。
在尹素婳心中,能夠像是祖父一樣對自己很重要的長輩,估計就是定國侯了。
聽聞他們已經從邊關啟程,不日就要歸來,而她選擇敲打丞相府,估計這件事,跟尹厚岩也有關系。
他從小跟莫君夜一起長大,兩個人的頭腦自然也是差不多。
隻是他們沒有用在同樣的地方,不代表他就想不到這些。
他思維有點亂,這個丞相大人,竟然是這樣的人?
“世子妃,那個病人的身份,你不想知道麼?
”
“不着急,反正回去的路上,相公會告訴我,我們就當做無聊時候的談資了。
”
齊公子越發對尹素婳好奇,這個女子,真的配得上一個絕字。
她的性格,她的醫術,她的見識,都讓人歎為觀止。
過去這麼多年,他們都沒有遇到一個像是尹素婳這樣獨立的讓男人都汗顔的女子。
怪不得,心如止水的莫君夜,會為她化作繞指柔。
“這邊的情況,我會幫你遮掩,不會讓人聯想到丞相府的事,跟世子妃有關。
”
齊伯衡很快就做了判斷,不能讓尹素婳出事。
“無妨,反正這一手已經露了,早晚也會被人發現,丞相府那邊,他們不敢聲張,強盜家裡進了小偷,他怎麼敢嚷嚷。
”
這個比喻,也是絕了。
“說的好像也是,這樣的人,應該不敢公開細節,畢竟順藤摸瓜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好處。
”齊伯衡其實有些佩服尹素婳了,這樣的辦法,竟然都想的出來。
既然人已經好了,他們也不想多停留了。
尹素婳留下了藥方之後,就跟着莫君夜出了齊府。
坐在馬車上,莫君夜終于忍不住了:“你到底用了什麼方法,讓那個人好起來的?
”
“隻是切開他的腹腔,把壞死的位置切除,然後止血縫合……”
尹素婳說起來,倒是很簡單,莫君夜聽着,卻覺得無比震驚。
齊伯衡作為一個醫者,都被吓得不輕,更何況是莫君夜了。
“你沒有跟我開玩笑?
”他問着。
想不到,手術竟然是這個意思。
“當然了,我拿這個開玩笑幹什麼?
吓唬你,對我有什麼好處麼?
”
“你的膽子真是太大了,那個人是齊夫人的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