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王也是聰明人,知道他們的意思,很是客氣的讓他們離開了。
府裡這樣烏煙瘴氣,他也沒什麼心思,去跟别人客套。
齊太醫他們如釋重負離開之後,甯王這邊,也要開始研究怎麼處理那兩個婢女了。
“王妃,你怎麼看?
”甯王完全沒有懷疑王妃,不過是在生氣,她竟然縱容府裡發生這樣的事。
王妃心裡明白,既然問自己了,就是對自己的信任,并沒有缺失。
隻是這件事關乎郡主的生病,他生氣也是在所難免。
不管怎麼說,除了世子的院子,整個王府都在自己的管轄範圍之内。
出現這樣的事,自己怎麼都推脫不掉。
她很是謙卑,用承認自己錯誤的态度說着:“王爺,這兩個刁奴,一定要處理了,不然以後府裡的人學着他們的樣子,因為自己胡亂揣測的主子的意思,就對主子痛下殺手,不是亂套了麼?
而且這段時間,府裡的規矩,要好好立一下了,不然他們還以為來這裡不是當下人,反而是當祖宗的。
”
王妃這個話,說的很有水準。
不管是誰想追究,都沒有辦法再把責任推到她頭上了。
莫君夜知道這邊的事情結束了,王妃全身而退,也不想繼續停留。
“娘子,我們回去吧。
佳容你好好休養,有你嫂子在,不會讓你再出事了。
”
莫佳容看着他們,心存感激。
今日真的幸虧尹素婳及時回來了,不然她這條命,就要歸西了。
正好,她也可以借着這個機會,光明正大的跟哥嫂搞好關系了。
莫君夜看着許側妃,知道她應該有些話,要問問莫佳容。
剩下的時間,還是讓他們母女之間好好說說話吧。
那兩個婢女怎麼處置,尹素婳不關心。
反正他們逃不過一個死,他們知道王妃的秘密,沒有什麼人,是比死人的嘴巴更嚴的。
他們回到自己的院子,明蕊才終于松了一口氣。
之前在丞相府的日子,雖然苦了一些,但是也很平法。
想不到到了這裡,每天都要經曆這麼多事。
這麼多次加起來,每次都是沖着世子妃的命來的。
這些人,也真是歹毒。
因為有莫君夜在場,她倒是不好說什麼。
總不能當着世子爺的面前,抱怨他們甯王府,不是人待的地方吧?
“今日的事,你竟然将我也蒙在鼓裡?
”莫君夜問着。
尹素婳笑了笑:“這不是擔心你笑場麼……”
“笑場?
那種場合,我笑場?
”莫君夜顯然覺得這個用詞,不太恰當。
尹素婳的眼神溫柔:“如果你知道,佳容沒事,難道不會很高興麼?
那種情況下,我們演出就行了,世子爺的任務就是配合,如果讓你也跟着演,估計别人未必會覺得真實。
”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還很溫柔的看着莫君夜,那個眼神,讓人沒有辦法反對她說的話。
莫君夜也是無奈了,隻能承認,她說的對。
反正佳容沒事,這就是他最關心的。
其他的事情,他也不用太在意。
“你覺得,這件事情的背後,是什麼人?
”莫君夜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尹素婳笑了:“你想到的人,跟我想到的人,難道不是同一個人?
”
莫君夜也很默契的笑了笑,看來他們想到一塊去了。
明明知道是誰,卻沒有拆穿。
現在,還不是時候。
“你也保留了意見,看來是明白,眼前還不是讓她下不來台的時候。
”莫君夜說着。
“她能站在這個位置,娘家難道會一點實力都沒有?
為什麼柳夫人會被縱容的有恃無恐,即便是他們家出現了那麼大的醜事,我都沒有覺得,他們家收斂太多,聽說那個柳琳琅,眼光還是很高,挑選夫家的時候,也也沒有覺得自己現在是子爵的女兒,就覺得低人一等了。
”
柳琳琅的傲氣,是骨子裡就有的,從小被就柳夫人慣出來的。
這一點,跟柳夫人也是一個德行。
柳夫人和王妃的娘親,護國公老夫人,可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雖然早早就跟随老國公回了老家,在朝中的影響力,從來沒有減少。
就連皇上和甯王,當初也是受過護國公的恩惠的。
護國兩個字,就是對他們家,最大的保障。
“像是這樣的根深蒂固的人家,不是輕易可以動的,動了就會引起動亂,你也應該明白。
各方面的勢力,盤根錯節,需要小心應對。
上次皇伯父能夠雷厲風行的處理柳府,其實也是頂着壓力了。
而且,也确實是輿論發酵的太快,沒有給他們什麼反駁的機會。
不然的話,隻要護國公上書一封,估計隻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
”
莫君夜對于目前的局勢,也不是不清楚。
尹素婳并沒有因為這個而擔憂。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有些人,自認為功高震主,會倒大黴的。
”尹素婳說着。
莫君夜明白,她是半個眼角都看不上柳家。
“護國公老人家,倒是個很講道理的人,也忠君愛國,隻是這後代子孫,有些讓人失望,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都被國公老夫人慣壞了,這也是因為當年護國公一心撲在國事上,疏于對兒女的教養,加上對家人的愧疚,所以很多事情,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
“誰的功勞,就讓誰享受,不是他們的後代禍害别人的借口。
”尹素婳的三觀,非常清晰。
不過這個隻代表她個人,她不是當權者,知道坐在那個位置上的人,不能單純的從個人情感出發,還要權衡各方面的動向,還有每一個決策,會帶來的後果。
要不然,怎麼說當皇上是個短命的差事。
“這些事,還沒有到解決的時候,隻能一步一步來了,先讓自己強大到不會被人輕易欺負,不要總是想着找人幫忙,因為自己的靠山,很有可能,也惹不起那個人。
”
莫君夜說的話,非常現實。
如果是别人,他也懶得說。
之前不想跟任何人争,隻不過不想用能看到頭的生命,去做什麼沒有意義的事。
反正那些人再怎麼狂妄,都不敢到自己跟前擺譜。
現在不同了,他們好像也要順帶着欺負自己的世子妃。
既然她是自己的娘子,那這些事情,他就不會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