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尹素婳說的時候,那個表情,很是神秘。
尚飛月吓了一跳,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
那個丫頭,确實不安分,不然也不會背着她,搭上了她的相公。
不過要在撫遠伯府鬧出這種事,也是太大膽了吧?
“這個這是假設,你不用擔心,畢竟你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你們一直沒有懷孕,或許是時間的問題,也有一種可能,就是你相公有問題。
如果是後者,那麼很明顯,那個妾室的孩子,一定不是他的。
”
尹素婳的分析,頭頭是道。
“我聽懂了,也就是說,那個死丫頭,竟然用了這一招,把飛月擠兌了?
”
梅映雪已經反應過來了,他們府裡有這樣的丫鬟,也是倒黴。
“飛月姐姐,這個婢女,是當初你主動帶過去的麼?
”
“當然不是,是蘇姨娘塞過來的,說是我出嫁,她沒有什麼好表示的,送一個婢女給我,懂事又體貼,一定可以幫我在撫遠伯府站穩腳跟,沒想到,我沒有站穩,她倒是站穩了。
”
尚飛月和梅映雪一樣,都是沒有什麼心機。
尹素婳已經聽懂了,不過她不太喜歡這樣綿裡藏針鬥來鬥去,她可不上來宅鬥的,她要搞事業。
這件事情,她一定會幫忙快刀斬亂麻。
“飛月姐姐,你不想回去了,是麼?
”
“自然,如果想回去,我早就回去了。
”尚飛月都沒有任何遲疑。
尹素婳心裡已經有了盤算:“既然這樣,你可想好了和離之後,未必能比之前嫁的好。
”
“即便是嫁給農戶,隻要他一心一意,我也甘願。
”
這句話,才是尹素婳想要的。
時代背景下,她能争取的不多。
不過讓他們和離,把損失降到最低,這個是她可以做到的。
“這件事,包在我身上。
”
“素婳,别為了我們的事,影響你在甯王府的生活。
”
梅映雪其實很擔心,她這樣大包大攬,到底有沒有這個必要。
尹素婳卻說着:“梅姨,如果當初是我娘求助,你會擔心,你的幫助,影響到你在侍郎府的地位麼?
”
梅映雪不說話了,這個性格,跟木青竹太像了。
尚飛月也充滿感動,她跟尹素婳是第一次見面,因為上一代的感情,她就願意這樣幫助自己,她覺得這樣的感情,勝過千言萬語。
尹素婳拿起剛才的紙筆,又寫了一副方子。
“飛月姐姐,這個你拿着,按照這個方子去抓藥,不過一定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抓全,要分開抓。
”
尚飛月沒有明白,她這樣謹慎的原因在哪裡。
“為什麼?
”
“隻是讓你身體虛弱一陣子的藥,如果讓人知道,你是故意裝病,到時候你怎麼把責任推到他們身上?
妾室比夫人先懷孕,這個本來就是不合常理,他們想要用你不懷孕這個借口把你從柳家趕出來,根本就不成立,因為七年無所出,才算是犯了七出之條。
另外,你也沒有善妒,你把自己的陪嫁都擡給他做妾室了,他們怎麼都說不出道理來。
”
尹素婳一語中的,他們一直都在就糾結,卻說不出這樣的道理,不過是關心則亂。
“如果你在這個時候,在因為生氣郁悶,大病一場,這件事情傳出去,不會有人幫他們說話,即便是我那個王妃婆婆,也沒有辦法當和事老,你們感情既然已經破裂,我相信他們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隻能答應和離。
至于那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那就不用我們操心了。
”
梅映雪在旁邊聽着,都想給她鼓掌了,就是這個道理。
“孩子,你這真是一語點醒夢中人啊,我之前竟然沒有想到這個。
”
“不過,這件事情,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尤其是那個蘇姨娘。
”尹素婳又交代了一句。
梅映雪明白,那個蘇姨娘怕是早就想着趁這次尚飛月出事,讓自己在尚珣跟前的地位進一步下降,讓自己變成傀儡了。
可惜,她的算盤打錯了。
“時間也不早了,今日就在這裡吃了午飯再走吧?
”梅映雪很是熱情的邀請。
“如果梅姨不請我吃這頓發,我回去是要念叨你小氣的。
”
尹素婳開玩笑的調侃,讓母女兩人都會心一笑。
三人在後院,單獨弄了一桌席面。
尚珣聽說之後,還挺高興。
他覺得甯王府世子妃跟自己的夫人和女兒投契,對他而言,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畢竟他在朝堂上,隻是個侍郎,品級不高,這幾個女兒的婚事,也沒有幫上他太多。
人到中年,他并沒有兒子,所以才會對蘇姨娘肚子寄予厚望。
如果這次尹素婳到來,能夠拉近他們和甯王府的關系,他自然樂見其成。
吃過飯之後,尹素婳又停留了一陣子,就要告辭離開了。
尚珣也跟着送到門口,表示鄭重。
“姨父,你還是回去吧。
”
尹素婳這個稱呼,直接讓尚珣蒙了。
“姨父?
”他不知道,這個是從哪裡論起。
“沒錯,你既然是我梅姨的丈夫,我叫一聲姨父,自然不會錯。
”
尚珣嘴角咧開笑容,看來自己的夫人,果然還是有本事。
“飛月姐姐身體不爽利,看情況抑郁在心,姨父還是不要勸她回柳府了,靜觀其變就好,我相信姨父飽讀詩書,應該會為了自己的兒女着想。
”
尹素婳說完這些,尚珣已經明白了。
看來他們已經達成共識,不讓尚飛月回到撫遠伯府。
他臉上盡量保持笑容:“那是一定的,一定的……”
“姨父,不用跟我這樣客氣,有梅姨在,我以後經常過來的。
”
尹素婳這句話,其實也是在幫着梅映雪樹立地位,想要跟甯王府攀上關系,梅映雪輕輕松松就能做到。
那個蘇姨娘,就算是再怎麼有手段,也是拐了好幾個彎。
梅映雪拉着尹素婳的手,還在熱情的說着:“素婳,有時間的話,一定要經常過來。
”
尚珣對于這個情況,有些不理解。
對于甯王府的人,夫人一向沒有什麼好印象,怎麼這個世子妃一來,她就改變了?
“夫人,難道你們認識?
”
梅映雪看了他一眼,滿心歡喜的說着:“她就是我最好的朋友木青竹的女兒,定國侯唯一的外孫女。
”
尚珣當時臉色大變:“定國侯?
他們一家不是要回帝都了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