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他們追蹤能力很強
那姑娘伸手捂着半邊臉,眼裡閃過狠毒。
“我爹是百家村的裡正。
你算什麼東西,也敢打我?
”
語畢。
她上前扯着穆雅打了起來。
穆雅因為她爹穆陽總是被人欺負的關系,從小就在街道上跟人打架。
她率先抓住了周裡正閨女的頭發,使勁地向下用力拉扯。
周裡正的閨女兩隻手也在用力抓她的頭發,隻是比穆雅晚了一步。
她嗷叫了一聲,指甲抓了穆雅的臉。
穆雅用膝蓋不斷地撞擊她,手裡更加用力。
這裡的動靜驚動了沈周氏和在幹活的陳三婆等人。
“哎呦。
兩位姑娘,這都是怎麼回事?
”
陳三婆吓得趕忙丢下手裡的鐮刀跑過來,伸手去拉扯周裡正的閨女。
“周荷花。
你這怎麼還打架了?
”
“你不是在家養臉蛋,好去鎮上嫁給有錢人家嗎?
跑來後山做什麼?
”
周荷花痛得嗷嗷叫,“三婆。
這個死賤人膽敢罵我,你幫我去喊我爹過來。
”
陳三婆知道周大目一向護短。
加上他自認周荷花長得好看,将來是要嫁給永和鎮上有錢人家。
周家能不能跟富貴沾上邊,可就靠周荷花了。
周大目兩口子對老來女周荷花特别的寵溺,養成她嬌蠻的性格。
就連周家幾個兒媳婦看到周荷花腿肚子都在打顫。
陳三婆忙讪笑道:
“這話怎麼說的?
年輕人打個架也是常有的事情,怎麼還去喊爹娘過來拉架?
”
沈雲玥瞧着陳三婆變了臉色,心下明白周大目平時在百家村的地位。
再細看周荷花和旁人不同的衣服,頓時知曉周大目隻怕将最好的給了這個閨女。
退回房間裡,換了一件大紅色細棉布繡着喜鵲登枝夾襖。
下面穿着冰台色撒花馬面裙。
換好衣服,沈雲玥下了樓。
沈周氏幾個人已經分開了打架的兩人。
穆雅手裡抓着一縷頭發,悄悄地将頭發抖落在地上。
周荷花頭發亂了,襖子也起了褶子。
臉上腫了一塊。
哭的那是上氣不接下氣,想要去喊周大目偏被陳三婆叫了一個小媳婦名義上哄着她,實際是把她給留了下來。
穆雅額頭上腫了一塊,臉上被周荷花的指甲給刮傷了。
粗看以為穆雅受傷嚴重,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周荷花受傷嚴重。
“玥小姐。
”穆雅這會也懊惱得很,忘記了即使村裡的裡正也可以刁難她們這些人。
此刻懊悔是不是給沈家帶來麻煩?
沈雲玥淡漠地斜橫了周荷花一眼,見她一臉刁蠻地瞪着自己。
“周姑娘來我們這有事情?
我聽周姑娘對我晚起很不爽,我尋思也不認識你。
”沈雲玥随手接過穆雅從旁邊遞過來濕帕子擦拭手。
“我無意間得罪了周姑娘?
”
沈雲玥十指蔥蔥,每一根手指都白皙好看。
指肚泛着粉色,讓人移不開眼睛。
周荷花在家很少做事,可再一看自己的手。
蠟黃色的手,上面的皮膚都很粗糙。
她抿了抿唇,恨不得跟沈雲玥換一副皮囊。
“這是你們家誰啊?
我不過說了一句,竟然敢訓斥我。
”
“這樣的人就得跪在石頭上忏悔。
”
周荷花的話驚呆了陳三婆子等人,暗道周婆子怎麼把閨女教成這般蠻橫。
穆雅斜眼瞪了她一眼,“你那是說了一句嗎?
就差在這裡說書了,我不過讓你聲音輕點。
”
“我百家村的地方,自然我想怎麼大聲就怎麼大聲?
”周荷花歇斯底裡的叫道。
瞧着這邊的動靜,傅玄珩從不遠處幹活的地方不悅的看了過來。
見是個死丫頭片子,他放下心來。
這樣的人再來幾十個也不夠沈雲玥動手的。
陳小溝扛着竹子從他旁邊經過,歎息道:“是周裡正的小閨女,當眼珠子疼的閨女。
這丫頭最是驕縱。
隻怕你們會吃虧。
”
傅玄珩沒當回事,若是到了石寒州連個村姑都要小心。
不如半路上被地龍翻身給埋在地裡算了。
“你們今天抓緊時間建幾間屋子。
餘下的你們再慢慢建,等這裡的竹屋建好了我再找你給我建磚瓦房。
”
傅玄珩有心拉攏幾個百家村的人。
百家村是個雜姓村子,沒有像其他村子有宗族在這裡。
陳小溝自然也願意,他爹是百家村的村長,這些年一直被周大目壓一頭。
昨晚回去後。
陳村長可是再三叮囑陳小溝,要跟沈家搞好關系。
跟着他們家,說不定以後家裡也會過上富農的日子。
陳小溝當即答應了下拉,“您放心吧。
今天保證能建個六棟竹屋。
”
一大早,陳小溝就讓他爹去叫了他表哥們過來。
多叫了十幾個人來幹活,且都是做事不含糊的人。
山腳下這些漢子幹活很麻利。
如今還沒到種地的季節,他們幹起活來毫不含糊。
指着這青黃不接的時候,賺一點銅闆買糧食。
傅玄珩點點頭,見影風指了指卸下來的馬車方向。
他心裡明白隻怕是猴子醒了過來。
傅玄珩擡腳朝馬車走過去。
沈雲玥也看到了影風的手勢,擰緊了眉心望着還在喋喋不休的周荷花。
聒噪得很。
“周姑娘,是你來我家這裡唧唧歪歪的鬧事。
你的意思是不想善罷甘休了?
”
周荷花沒想到沈雲玥一個丫頭片子聽不懂她話裡的威脅。
“你什麼意思?
你家欺負人真當沒事發生?
”周荷花氣不過,平日裡拍着她馬屁的幾個嬸子這會鑽進草叢裡。
她們裝作看不到聽不見。
手裡的鐮刀割草割的很歡快,沒人願意得罪金主。
“你跑到我家裡大吵大鬧,我沒讓穆雅拿棍子趕你出去算我心善了。
”莫以然才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居然說她的雲玥不是好人家的女兒。
她咬牙怒視道:
“我家的事情不容你一個外人置喙,有那功夫你該在家學習女德女訓。
”
說罷,莫以然鄙夷道:“我忘了,你一個村姑也不認識字哦。
難怪?
”
話裡話外濃濃的鄙視。
這讓周荷花如何受得了?
沈周氏幾個人憋着笑意,莫以然果真從那日開始轉了性子。
越來越強勢護犢子了。
周荷花左右張望想要尋求救星,可身邊隻有陳三婆等人。
這幾個人跟她周家八字不合,她氣的跺腳哭喊道:
“我回去找我娘。
”
哭完,一跺腳跑了。
見她跑了,莫以然呸了一聲。
随即想到了什麼,擡眼看向沈雲玥歎息:
“會不會有麻煩?
”
沈雲玥搖頭,“我沈家再落魄,也沒到怕了一個裡正的時候。
”
“娘。
謝謝你。
”見莫以然也硬氣了,沈雲玥适當的誇了她兩句。
莫以然不好意思的低垂眼眉,“娘立的太晚了,你爹肯定怪我沒有保護好你們。
”
“爹爹那麼疼愛娘親,知道娘從小在外祖家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
”沈雲玥抱了莫以然一下松開,“爹爹教導我要強悍保護娘親。
”
莫以然抹了抹通紅的眼角。
“雲玥啊。
我想給你爹他們立個牌位,逢年過節的也好祭拜他們。
”
莫以然自從到了這裡,她隻想給沈辭軒立個牌位。
往後的日日夜夜,她陪着沈辭軒的牌位。
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人生再無希望,也無情無愛一個人。
隻願到了那世,能再見那個如琢如玉之人。
沈雲玥瞬間鼻子酸脹了起來,輕語道:
“好。
我明天跟玄珩去鎮上,找個手藝好的人給爹刻個牌位。
”
“好。
挑塊好的木頭。
”莫以然從自己纖細的手腕上脫下銀手镯,“這是你舅舅給我的,你拿着給你爹選塊好木頭。
”
沈雲玥到底是沒接過來。
隻推說到時候讓玄珩去山裡親自挑選木頭。
她給了眼神給劉曉雲,自己擡腳朝馬車走過去。
穆雅跟在了沈雲玥身後。
“玥小姐。
奴婢早上留了粥溫在了鍋裡。
”穆雅步子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後面,柔聲道:“去村裡買了點蔬菜,又去掐了枸杞葉的嫩頭。
焯水後用香油涼拌了。
”
“好。
我先去看下猴子,等會過去吃。
”
沈雲玥頓了頓,瞧着竹屋附近的那棵大榕樹。
“把小桌子放在榕樹下面,跟阿四叔說建房子不要砍榕樹。
”
“是。
奴婢這就去交代阿四叔。
”穆雅福身後轉身離開。
沈雲玥來到了馬車上。
猴子此刻躺在車廂裡,正在跟傅玄珩講述他們離開後發生的事情。
“這麼說,那個白衣人是你的恩人?
”
猴子痛得忍不住呲牙,“嗯。
是我的恩人,要不是他我早被南理國那幫畜生給殺了。
”
提起那個白衣人,沈雲玥就氣不打一處來。
就是他,害得她如今看到傅玄珩都有點心虛。
沈雲玥故意扯開話題,“南理國那些人是山匪嗎?
”
猴子沉思了片刻後搖頭,“不像山匪。
倒像是軍隊裡的人,他們追蹤能力很強。
裡面肯定有個斥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