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汐聽着兩個徒弟的話，一怔，接着心中都是暖意。

　　她摸了摸瞿霏萱的腦袋：“謝謝你們，我會的。
”

　　瞿霏萱和白沐烨臉上的笑容都無比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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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顧清汐獨自一人來到了人界和魔界之間的屏障邊緣。

　　她伸出手觸碰着那道肉眼看不見的屏障。

　　這不是她第一次來這裡觀察這道屏障了。

　　她每一次來到這裡，都想看看有沒有辦法加固這道屏障。

　　但是，不管她如何探究，都沒有頭緒。

　　這道屏障和什麼陣法，結界完全是兩回事。

　　這道屏障，似乎是自然存在于天地之間的，沒有任何架設點，也不用任何靈力的支撐。
從屏障這邊看過去，那邊是和這邊差不多的景物。
但是顧清汐知道，那隻是鏡像。
屏障的那一邊，必然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道屏障，應該是應天而生，并非人為。
”忽然，一個清冽的聲音突兀的傳到了顧清汐的耳朵裡。

　　顧清汐轉頭，就對上了莫天宸溫柔的眸子。

　　其實每一次顧清汐來到屏障這裡，莫天宸都會尾随而至。
他并不放心顧清汐一個人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
事實上，顧乘風和雲舒謠也每次都會偷偷跟來，隻是他們沒有現身。

　　“應天而生？
”顧清汐再次輕輕觸摸那道屏障，能明顯的摸到一層壁壘。
除此之外，并無異狀。

　　“對，就好像是這個世界的自我保護，也可能是天道對這個世界的保護而生的。
”莫天宸也來到顧清汐的身邊，伸出手也摸了摸屏障，“其實，人與魔，更像是象征光與暗。
最早的魔族，是由人心所生。
後來，魔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早就脫離了人類而生存，成為了一個新興的種族。
人類一直在和魔族做鬥争，從未停息。
”

　　顧清汐細細的品味着莫天宸的這些話。

　　魔的由來，她以前聽過。
但這種事，從未得到過求證，因為沒人活到過那麼久。

　　至于，莫天宸說的人與魔象征光與暗，這點顧清汐很贊同。

　　“所以，魔族是永遠不會被消滅的。
隻要光在，就會産生暗。
”顧清汐擡頭看莫天宸，是肯定的語氣。

　　莫天宸點頭：“對。
隻要人類在，魔族就算暫時被打退，被擊潰，但終有一天，還會再生。
隻不過，時間的長短而已。
”

　　顧清汐轉頭看向屏障，對于莫天宸的說法，她并沒有感覺到意外。

　　顧清汐忽然問道：“如果，人類被魔族消滅了呢？
”

　　莫天宸猶豫了下，回答：“那這個世界，就會成為魔族的天下……”

　　“不！
”

　　顧清汐打斷了莫天宸的話。

　　顧清汐定定的看着屏障那頭，緩緩的，一字一句道：“那這個世界，會成為一個完全死寂的世界，天道會徹底放棄這個世界，從新孕育新的世界。
這裡所有的生靈，包括魔族，都會走向滅亡。
”

　　那時候，會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末日。
不會再有一絲生氣，不會再有任何生靈。
一個真正死掉了的世界。

　　莫天宸的心猛然一顫，他看向顧清汐平靜的側臉，猶豫了下，輕聲問道：“清汐，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

　　顧清汐皺了皺眉，然後晃了晃腦袋，對莫天宸道：“師父，我最近覺得自己有些奇怪。
明明是一些陌生的東西，但是卻給我似曾相識的感覺。
我三世為人，所有的經曆我都記得，我也都告訴過師父你了。
但是，最近這段時間，我卻覺得，似乎還有什麼東西我沒想起來。
”

　　莫天宸看着顧清汐糾結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不要勉強自己去想。
也許時機到了你就想起來了。
”

　　顧清汐心中一暖，點了點頭。

　　顧清汐又轉頭看向屏障，抿了抿嘴，忽然道：“師父，我想去魔界……”

　　然而顧清汐話還未說完，就被隐匿在暗處的顧乘風和雲舒謠直接開口打斷。

　　“不可以。
”

　　“不行！
”

　　顧清汐微微轉頭，看向從暗處走出來的兩人，眼中微微有些驚訝。

　　她是真的不知道顧乘風和雲舒謠居然也在。

　　“其實你每一次來這裡，他們都放心不下跟來了的。
但是怕你知道了不喜，所以每次顧乘風都用法器隐匿了他們的氣息。
”莫天宸低聲解釋。

　　雖然他不待見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但是倒也從未想過抹殺他們對小徒兒的心意。
相反，他樂于見到這兩人對小徒兒的補償。
多兩個人對小徒兒好，何樂不為？

　　顧清汐看向一臉急切的顧乘風和雲舒謠，一時間心情很是複雜。

　　兩人已經快步走到了顧清汐面前。

　　“不可以去魔界，太危險了。
”顧乘風皺眉說道。

　　雲舒謠也搖頭：“不行！
絕對不行！
太危險了。
總覺得這個世界的魔族不太對勁。
”

　　顧清汐聽到雲舒謠的話，抓到了關鍵：“你也發覺了，這個世界的魔族從很早之前就不對勁了？
”

　　雲舒謠猶豫了下，才道：“不錯，自我們飛升上來，我和乘風也查過魔族，發現以前人族和魔族雖然也是對立，但并不像現在這般狀況。
現在的魔族，很瘋狂。
他們似乎很迫切的想進入人界。
甚至還想過辦法煉制更多的下界用以提升他們的實力。

　　而魔氣的腐蝕力量也更強了。
普通人類根本承受不住這種腐蝕力量。
人類修士還能抗一抗，但如果沒有辦法及時拔出魔氣，淨化身體，也很危險。
”

　　顧清汐低聲道：“所以，這個世界的魔族，為什麼會這樣瘋狂？
”

　　沒人能回答出她的問題。

　　顧清汐看着屏障的那頭，輕聲道：“師父，我懷疑無塵在魔界。
”

　　莫天宸臉色一變：“不會，人族飛升上界，也隻會飛升到人界，不會到魔界去的。
”

　　顧清汐捂了捂心口，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懷疑，彷佛是一種直覺。

　　“人界幅員遼闊，他可能隻是沒打聽到你的消息，所以遲遲沒能找來。
你的那些徒弟，不是這才出現了兩位麼？
他們應該都會和夜無塵一樣，會很快找來的。
”莫天宸安慰着。

　　顧清汐輕輕點了點頭，說服自己相信這個說法。

　　顧乘風和雲舒謠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問了：“夜無塵是誰？
”

　　莫天宸憐憫的看了眼顧乘風和雲舒謠，回答道：“是你們的女婿，是清汐的道侶。
”

　　然後莫天宸成功看到了顧乘風和雲舒謠的臉色猛然一變。

　　呵，舒暢了。
小徒弟被那頭豬拱了的時候，他那心痛的感覺，現在可以讓這對夫婦也體驗一下了。
莫天宸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