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9是蕭钰讓你監視我的
蕭子軒一個晚上都沒睡好。
這段日子,謝玉蘿的改變,他看在眼裡,記在心裡。
她轉變,對他們和顔悅色,給他們做好吃的,還把妹妹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他都看在眼裡,心中都記着。
隻是,除了這份感激之外,他更多的是愧疚。
不是對謝玉蘿的,而是對大哥的。
他們在家吃的好睡的好,可是大哥在外頭,過的是什麼日子呢?
興許是睡不好,吃不好。
他身上就帶着那麼點銀子,怎麼夠!
蕭子軒畢竟還小,想起自己對不起大哥,悶頭進了被褥裡頭,大哭了起來。
他嗚咽地哭着,安靜的夜裡,聽的不真不切,卻被謝玉蘿聽見了。
身旁的蕭子夢已經甜甜地睡着了,似乎是夢到了什麼好玩的,嘴角還挂着淡淡的笑。
謝玉蘿心裡頭又歡喜又失落。
隔壁房間抽泣的聲音,持續了很長時間,才漸漸地消了下去。
她長歎了一口氣。
畢竟是孩子,熬不住夜。
而她,卻是怎麼都睡不着了。
第二日,謝玉蘿早起進了廚房,廚房裡頭的水缸早就已經裝滿了。
她看的愣神的時候,蕭子軒提着一籃子已經清洗幹淨了的荠菜回來了。
謝玉蘿也沒跟他說話,開始“乒乒乓乓”地準備早飯,全程她都沒跟蕭子軒說一句話,蕭子軒也一句話都沒說,坐在竈膛後頭生火,看着火光,又暖和又刺眼。
吃過了早飯,謝玉蘿提出讓讓蕭子夢跟着蕭子軒去挖野菜。
說話的時候,蕭子軒整個人都驚了一下。
他驚恐萬分地瞥了一眼謝玉蘿,很快挪開了目光,不敢讓謝玉蘿看到他眼中的惶恐和不安。
“讓子夢跟着你吧,她也能做不少的事情!
”
謝玉蘿此刻有些倔強:“今兒個我有點事,讓子夢跟着你去吧,早點回來就成!
”
蕭子軒努努嘴,還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話,牽着蕭子夢出去了。
蕭子夢回頭看看謝玉蘿,朝謝玉蘿咧嘴一笑,然後招了招手。
她還小,壓根看不懂謝玉蘿和蕭子軒之間的隔閡。
蕭子軒拉着蕭子夢走,他突然有些悲哀:這段日子,自從謝玉蘿改變了之後,她就一直都帶着妹妹,可是今兒個,她竟然不想帶了。
一種驚慌失措席卷全身,他看着懵懵懂懂還在蹦蹦跳跳一臉歡喜的妹妹,心中百感交集。
若是這次回去之後,子夢發現她喜歡的那個大嫂又變成了以前那個她畏懼的大嫂,她會不會傷心,會不會難過。
而這一切,還都是拜他所賜,若不是他信不過謝玉蘿的話,謝玉蘿也不會跟他劃清界限。
她都将買紅糖的錢還給他了,他是不是也要把這段日子吃飯的錢給的謝玉蘿?
他想了好多,越想腦殼子又疼,最後到了一處挖野菜的地方,周邊有不少的人,還比較安全,他借口還有東西沒拿,偷偷地回了家。
此刻家中就剩下謝玉蘿一個人了。
她支開蕭子夢,隻是為了讓自己靜一靜。
謝玉蘿站在院子裡頭突然不知道該幹什麼,然後才想起來,自己拆下了蕭钰的床單,到現在都還沒有洗。
床單已經洗的又薄又舊,也不知道用了多少年了,看不清它原本的花色。
因着許久都沒曬過太陽,上頭還有一絲淡淡的黴味。
謝玉蘿燒了熱水浸泡了床單。
正坐在院子裡頭擦洗時,她耳尖地聽到門外大門輕微晃動了下,似乎是風。
似乎還有一雙眼睛正盯着她,她沒回頭,都能感受到那種被監視的不安。
緊接着就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一會兒就聽不見了。
她回想起前幾日她曾兩次聽到的細碎的腳步聲,她皺了皺眉頭。
這回她連頭都沒回,征楞過後又重新開始洗被褥。
謝玉蘿沒出去,她知道若是她即便是出去,那個在暗地裡頭偷偷看她的人,肯定也早就跑了。
大門從裡頭上了門栓,她倒不擔心那個人會沖進來。
這回,她真切地感覺到這一切都不是幻覺了。
一次兩次她相信是幻覺,可是第三次,那很不友好的感覺和細碎的腳步聲,都出現在同一個地方,謝玉蘿明白,真的有人在監視她。
她家原先條件非常好,家中為了培養她,送她去學過不少的東西,比如跆拳道。
她學東西快,早就是黑帶五段的級别,況且,這原主謝玉蘿身體底子也不錯,她起身活動活動了筋骨,身體柔韌有力度,假以時日勤加練習,以前的都能學回來。
謝玉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老娘非要把你揪出來不可!
她将浸泡好了的被單用木桶裝好,提着木桶出了門。
将大門鎖上之後,她就沿着平時走的路往河邊去了。
可是她走路時有些鬼鬼祟祟地,左看右看,然後看到旁邊有一條路,她腳步一拐,朝着另外一條路進去了。
身後一直跟着過來本來都要離開的人見她拐進了一條她從不走的路,疑惑間也跟着走了進去。
隻是,剛一進去,還未躲起來,就被人給逮了個正着。
一條大長腿幹淨利落地一劈,直接将人堵在了巷子裡,蕭子軒想跑都來不及。
路已經被那條大長腿給攔住了。
“你一直都在監視我?
”謝玉蘿聲音淩厲,她着實沒想到,蕭子軒竟然會監視她:“前幾日子夢摔跤的那會,我聽到外頭的動靜,是不是也是你在外頭?
”
她的聲音抖的厲害,氣的。
她一個人在家,蕭子軒就來監視自己,怪不得他一直都要蕭子夢跟在她的身邊,陪自己是假,來監視自己才是真的。
蕭子軒垂着頭,一言不發。
不回答,那就是默認。
實際上,蕭子軒在害怕。
謝玉蘿冷笑:“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猜不到你監視我的理由了嗎?
你是怕我做對不起你大哥的事情吧?
”
蕭子軒攥緊了拳頭,依然沒說話。
謝玉蘿明白了,讪讪地冷笑道:“是蕭钰讓監視我的?
”
她聲音陡然高昂,帶着顯而易見的憤恨和怒意。
若真的是蕭钰指使的,那上回她說蕭钰現如今還是良善之人就全部都收回。
他自己走了,卻指使自己的親弟弟監視自己的妻子,簡直是居心叵測。
她謝玉蘿便是真的水性楊花,那既然要回了那一紙休書,他們之間就男婚女嫁,各不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