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吧,我身體的恢複能力,比一般人要強得多,看看我的胳膊就知道了。
别人要養上仨月,我一個多月骨頭就長好了。
以後抓藥,要少抓兩副,免得浪費!
”
林微微有靈泉水這個作弊器,不吃藥、多喝水,也能很快恢複。
隻不過,小書生他們以為她是為了躲避喝藥編出來的說辭而已!
咦?
馬車怎麼停了?
江陌寒探頭出去,原來前面的車隊擋住了去路。
雷雨跳下馬車,到前面一問究竟,回來道:“二妮兒姐,江童生,前面有輛馬車車輪壞了。
”
江陌寒皺了皺眉頭,問道:“可曾說幾時能修好?
”
雷雨道:“他們車隊會修馬車的那個人病了,留在了仁安鎮。
”
山道隻能容一輛馬車通過,前面壞掉的馬車杵在那兒,他們的馬車隻能在後面等着。
雪越下越大,天越來越冷,堵在這兒總不是事兒!
好在這地方離村子沒多遠了,現在看來,隻能回村找人來幫忙了!
林微微正要棄車下去步行,前面車隊的主事人——袁覺,帶着歉意走了過來。
“實在抱歉,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三位堵在這兒。
三位要去何處,用我的馬車先把各位送過去,如何?
”袁覺也沒想到在這裡又遇到了小姑娘一行三人。
大風雪天,天寒地凍,把人堵在路上,他深感抱歉。
江陌寒用他一貫清冷淡漠的表情,淡淡地掃了一眼,回身用鬥篷把林微微從頭到腳裹了個嚴實:“那就麻煩公子,送我們到前面的十裡溝。
”
“五公子,原來他們也是去十裡溝的呀!
問問他們認不認識江童生……”袁覺的小厮洗硯,悄悄地在自家公子耳邊耳語道。
江陌寒眉頭微微一挑:找他的?
自己這時候,應該跟袁覺沒有什麼交集吧?
不知這臨近春節,還冒着嚴寒從京城到北地找他,有何要事?
袁覺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有禮地問道:“不知十裡溝,有沒有一位姓江的童生,研制出龍骨水車的那位!
”
林微微努力從鬥篷中鑽出個腦袋,睜圓了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袁覺。
她扯了扯小書生的衣袖:“我沒說錯吧?
果然是找你的!
”
袁覺沒想到會這麼湊巧。
仔細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
如此豐神俊朗、氣質卓然的年輕公子,即便在京城都頗為突出,更何況是在這偏遠的山村呢?
不是他,又能是誰?
“原來公子就是江童生啊!
久仰大名,失禮了!
”袁覺一揖為禮。
江陌寒還了一禮。
林微微笑着道:“聽公子的口音,不像是北方人啊!
公子從何而來,找江童生所為何事啊?
”
袁覺沒有因為她插嘴而不快,唇角帶着讓人如沐春風的笑意:“在下江南人士,現居京城。
家父乃薛老的弟子……”
“哦——”林微微露出恍然的表情。
袁覺欣喜地追問道:“你果然認得我師公!
”
林微微剛想說認識,卻感覺自己的衣袖被小書生拉動了,兩人交換一個眼神,心有靈犀地改口道:“薛老誰不認識?
那可是前朝的大儒!
孔子教出七十二賢人,薛老也不遑多讓,門下有學問,有能力的弟子沒有五十也少不了多少。
我們家可是有倆讀書人的,怎麼可能不知道薛老?
”
袁覺聽了,心中有些失望。
他看向江陌寒,問道:“聽聞江童生在仁安鎮開了一家書鋪?
”
他昨日趕到仁安鎮,想去“緣荼書鋪”一探究竟,卻發現書鋪早已關門休市,要過了十五才開門。
隻能去十裡溝,探訪江童生這位書鋪的主人。
江陌寒把林微微披着的鬥篷的帽子,給她戴嚴實,才回眸看了他一眼,問道:“公子,難道打算在這兒跟我們詳談?
”
袁覺這才恍悟:“抱歉,在下實在是太心急了。
要不……各位先坐我的車,回十裡溝?
”
也隻能這樣了!
回去遲了,隻怕家裡人會着急惦記。
車隊也隻有前面兩輛車能夠前行,他們走到第三輛旁邊,發現車軸斷裂,車子歪斜,車上的一袋袋糧食散落在地上。
江陌寒和林微微,上了袁覺的馬車。
林子言則被請上了第二輛,跟洗硯和楊管事乘坐一輛。
袁覺打量着江陌寒,果然芝蘭玉樹、一表人才。
此人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模樣,如果他真是師公的弟子,那他還得稱呼對方一聲“師叔”呢!
江陌寒不發一言,林微微看看他,又看看袁覺,決定也學着小書生,裝酷蓋!
後面一輛車上,卻已經從十裡溝人深山與叛匪周旋,聊到赤手空拳跟猛虎搏鬥,聊得熱火朝天。
洗硯狀似無意地問了句:“林公子見過薛老嗎?
就是前朝鼎鼎有名的大儒?
”
林子言搖搖頭,道:“薛老不是十幾年前,在戰亂中失蹤了嗎?
已經多年沒他的消息了,我如何能見到他?
不過……我倒是看到過薛老的手記,受益匪淺。
”
“薛老的手記?
是真迹還是手抄本?
”洗硯失望過後,又追問了一句。
老爺和公子說過,薛老離開江南的時候,把自己的手劄、筆記什麼的,都帶上了。
查到他老人家的手記,也是一條重要線索!
林子言手一攤,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迹,江學兄拿給我看的,還讓我寫了一篇心得随筆呢!
”
洗硯失望不已:這少年,咋一問三不知呢?
白浪費了這麼多口舌。
看來,突破口還是在那個江童生身上。
五公子,就看你的了!
前面那輛馬車中,氣氛則略顯凝重。
林微微唏唏索索地從荷包中翻出一個油紙包,裡面是五香兔肉條和野豬肉幹。
她遞給江陌寒一塊,擡眸看了袁覺一眼:“這位公子,你要不要來點兒?
”
袁覺這才發覺,自己尚未介紹自己的來曆,的确有些失禮。
他忙道:“在下姓袁名覺,從京城而來……跟盧二公子相識。
”
“原來袁公子是盧公子的朋友啊!
我說你一個出生在江南,長在京城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我們十裡溝。
是從盧公子的口中得知的吧?
”林微微語氣變得熱絡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