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充滿了極度不安的餘小草,發現皇上的視線落在了自己手腕上的五彩石上,忙做賊心虛地把小手背在身後,連聲道:“沒有空間,真的沒有空間!
”
這番作态看在朱君凡的眼中,有點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心中更加肯定了那顆彩色小石頭有貓膩。
小補天石滿含鄙夷的聲音在小草腦中響起:【怕啥?
有本神石在呢,還能讓你吃虧?
以我現在的法力,對方要是敢對你不利,本神石立馬廢了他!
不過,據本神石探測,對方目前沒有對你心懷惡意。
啧啧,這家夥人品還算不錯,面對如此大的誘惑,居然沒有絲毫據為己有的念頭!
】
聽了小補天石的話語,餘小草的心安定了幾分。
小補天石也說了,皇上隻是目前沒有據為己有的意思,如果任憑他誤會下去,說不定哪天會改變主意呢。
畢竟,逆天的空間,起死回生的靈泉,對人心的考驗,是非常強烈的。
人家是至高無上的皇上,在皇權至上的古代社會中,哪怕她有小補天石的庇佑,也不能輕易起其他的念頭。
畢竟,她隻想當個本本分分的小農女,不想過着因弑君而亡命天涯的日子。
既然這樣,與其讓他以為自己有逆天的空間,不如坦白算了!
能夠改善體質、催生作物的靈石,要比逆天的空間誘惑力要小的多吧?
餘小草用力一咬下唇,一股淡淡的鹹腥味道在口中暈開。
朱君凡似乎看出她心中的糾結,一直沉默不語地看着她,神色淡淡的。
見她用力攥緊了拳頭,似乎有所決斷後,才開口道:“怎麼?
想好了?
是坦白從寬呢,還是抗拒從嚴呢?
”
“如果我拒絕回答的話,皇上會砍我的腦袋嗎?
”餘小草神色間鎮定了許多,反問道。
朱君凡認真地思考了兩秒,笑了一下,道:“我自從做了皇上以後,就發誓要做個明君。
如果因為你手中的空間,而興起要殺你的念頭,似乎跟我的理想相悖。
所以……殺你倒不至于,刑部那兒再嚴密的嘴巴,似乎都能撬開。
你要不要去那兒參觀參觀?
”
“免了吧!
我還沒成年呢,太血腥的場面,有礙青少年身心健康成長!
”餘小草對于滿清十大酷刑雖然有所好奇,可要真讓她去親眼看一看,她可是敬謝不敏的。
朱君凡撇撇嘴巴,道:“青少年?
你前世弟弟都結婚了,你還能未成年?
說不定孩子都幾個了,還在那裝嫩。
”
“你才孩子好幾個呢!
我還是大齡單身女青年呢!
男朋友都沒一個,哪兒來的孩子?
”餘小草膽兒肥地狠瞪了他一眼。
“大齡未婚女青年,也好意思裝未成年?
”難得有個人能夠讓他如此輕松,朱君凡興起了調侃的念頭。
餘小草癟癟嘴,嘴硬地道:“我說的是心理年齡!
永遠保持一顆最純淨的童心,才是難能可貴的,不是嗎?
”
“好啦!
就别扯那些有的沒的了!
快說說你的空間,什麼樣子的,有多大,裡面都種了些什麼?
有沒有雜交水稻?
畝産千斤的小麥?
”朱君凡倒真沒有想要把空間據為己有的意思,在他看來,寶物是講究緣分的,強求不來。
餘小草翻了個白眼,打斷了皇上一連串的問話,鄭重而又認真地道:“皇上,真的沒有什麼空間!
!
”
“那你手上藏着掖着的小石頭,是什麼東東?
别告訴我那隻是一顆普通的小石頭!
”朱君凡盯着她的手腕,一副你騙鬼的表情。
你才小石頭,你們全家都是小石頭。
小補天石翻着白眼,在一旁磨着爪子。
餘小草想了想,把五彩石手串從手腕上摘下來,上前兩步,遞到他面前,道:“皇上,您慧眼如炬,這的确不是普通的石頭。
它說自己是女娲娘娘補天餘下的一顆五彩石,經過數萬年的修煉,具有了靈識,能夠幻化出動物或人類的模樣,也能開口說話……”
朱君凡一聽,這小石頭成精了啊!
他接過石頭,左看看右看看,上看看下看看,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我說小老鄉啊,就是你想讓我相信你沒有空間,也不能編個玄幻故事來糊弄我啊!
你說石頭裡能蹦出個猴子,我都相信,說這石頭自己修煉成了精怪,嘿嘿……你當我傻的啊!
!
”
【傻子、笨蛋、蠢貨!
把你的髒手從我身上拿開,摸什麼摸?
本神石豈是你這樣的凡夫俗子能亵渎的?
】小補天石稚嫩中透着傲嬌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朱君凡的腦海中,他吓得手一哆嗦,把五彩石給扔地上了。
小草趕緊上前一步,将小補天石撿起來,輕柔愛惜地擦拭着。
朱君凡腦中的聲音又響起,似乎充滿了惱羞成怒的感覺:【該死的,竟然把本神石給摔出去!
不讓你嘗嘗本神石的厲害,你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
“小湯圓,不可!
”從小補天石的語氣中,餘小草知道小家夥的确是怒了,忙不疊地去阻止。
可她的話音未落,朱君凡屁股下坐着的金絲楠木雕花椅,突然散成一地爛木頭,而身穿龍袍的他,卻狼狽地坐在木屑中,一臉懵圈的表情。
突然,朱君凡瞪大了眼睛,表情裡充滿了不可置信。
原來,一點淡淡地金光,從小草手上的五彩石散出,慢慢地變大、變大,形成了一個金色的小娃娃。
那小娃娃胖嘟嘟的,隻穿了個紅色的小肚兜,露在外面的胳膊腿像藕節似的,腦袋上紮着一個沖天炮,看上去跟年畫上走出來的。
小娃娃臉上滿是得意的表情,沖他哼了一聲:“敢對本神石不敬,知道本神石的厲害了吧?
下次再敢這樣,可就不是摔一下那麼輕巧了。
”
“小……小草,快掐我一下,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看着憑空出現的奶娃娃,朱君凡目瞪口呆。
太玄幻了,有木有?
餘小草遲疑了一秒鐘,馬上上前一步,伸出小手在皇上那張俊臉上狠狠地擰了一下。
心中暗爽不已:當今世上,估計也就她有機會捏皇上的的臉了,那滋味美得不要不要的!
朱君凡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沒好氣地扒拉開她在自己臉上肆虐的手,道:“讓你捏,你還真捏啊!
”
“嘿嘿,這不是皇上您的旨意嗎?
小的怎敢抗旨不從?
微臣這是奉旨捏臉呢!
”餘小草笑容中有幾分奸詐,話說的特理直氣壯。
“誰讓你捏臉了?
要是捏紅了,待會兒讓我怎麼出去見人?
給留點面子行不行啊,老鄉?
”朱君凡揉了揉被捏得生疼的面頰,沒好氣地瞪了小丫頭一臉。
真沒把他當皇帝啊!
餘小草點點頭,理所當然地道:“好吧,下次不捏臉,換其他地方。
”
“你還想有下次?
”朱君凡虎目一瞪,王霸之氣外露,終于讓小丫頭意識到兩人身份上的差距,頓時往後退了幾步,站在自以為安全的範圍内。
“說說,它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朱君凡指着在禦書房内,東摸摸西摸摸,不把自己當外人的小奶娃子,問道。
小補天石見對方言語有所不敬,大怒,叉着腰做茶壺狀:“大膽!
敢如此說本神石,看來剛剛摔得還是輕了……”
“好,好,好!
我的錯,你不是東西,行了吧?
”朱君凡很憋屈,他這個皇帝當的,小丫頭不把他當回事,還敢捏他的臉,這來曆不明的小東西,說罵就罵,說罰就罰,還有比他更憋屈的嗎?
“哼哼!
魚唇的人類,本神石是女娲座下的弟子,奉女娲娘娘的旨意,來人間曆練的!
”小補天石拿起一個松鶴常青的擺件,對着鶴嘴摳啊摳的。
哼!
小白鶴仗着是靈祖娘娘的坐騎,敢瞧不起它,還說它是冥頑不靈的頑石。
看本神石不把你這張鶴嘴給摳掉,看你還怎麼開口!
朱君凡看了一眼餘小草,眼中充滿了問号。
餘小草點點頭,道:“小湯圓——也就是補天石現在的名字,它在誤打誤撞下,認我做主人。
如果不是它,我可能早就死了,沒有機會重生在這個時代。
等它功德圓滿之後,自然會離開這個世界。
”
朱君凡卻想到另一層,皺起了眉頭,眼眸中滿是憂慮:“聽你的意思,你之所以能夠種出高産的糧食,跟它有莫大的關系。
如果将來它離開了,那……”
餘小草想了想,道:“小補天石修煉時散發的靈氣,彙聚于水中,能夠催生農作物,我們家的早熟蔬菜,就是靠它才能在初春收獲。
我們家的玉米、小麥的高産,也離不開它。
不過,距它離開還要幾十年的時間,如果我們精心培育的話,一定能培育出高産的糧食的。
我已經讓莊子上的佃農,收集相對大些的麥穗,再加以精耕細種……相信用不了幾年,小麥的産量還會增加,畝産千斤應該不是夢……”
“好!
朕沒有看錯你!
!
這天下的老百姓,能不能填飽肚子,就全靠你了……對了,沒有這補天石的靈氣,你種出來的作物,作為種子種下去,産量還能保持這麼高嗎?
”朱君凡把心中的擔憂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