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柴蒙這個八百年都不會主動一次的人,竟然握住了自己的手,青鳥的眼睛眨了眨,轉頭又看了一眼已經變成廢墟的學堂,震驚了一瞬後,不由歎了一口氣:“哎,原來,我竟然死了啊……”
聽到這話,柴蒙的臉色頓時一變,一把将她抱進懷中:“你沒死,我絕對不會讓你死。
”
然而,青鳥臉上卻毫無波動,甚至拍了拍他的背平靜道:“我果然隻有在死後,才能做一下你對我熱情的夢。
”
柴蒙的身子倏地一僵,接着,慢慢擡起頭,猶豫道:“我平時……對你很冷?
”
“也不是冷,是太含蓄了吧?
”青鳥說着又歎了一口氣,“不過我死了,他在那邊應該也會傷心吧?
”
柴蒙眉頭一擰,忍不住扳過她的身子,認真地看着她道:“輕袅,我再說一遍,你聽清楚了,你沒有死,我們把你救了出來,不過有一點你說的對,如果你死了,我會很傷心很傷心,恨不得和你一起死。
”
青鳥震驚地眨了眨眼睛,接着,轉頭看向四周。
那邊,雲妙音已經擦掉眼淚,依偎在晏季懷裡,見她望過來,也點頭道:“是真的,這裡沒有人死,的确有人害你們,但在爆炸前已經将你們全數救出。
”
青鳥這才終于後知後覺地回過神,接着,臉色不由微微一紅,擡頭看了一眼柴蒙道:“那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
”
柴蒙當即鄭重點頭:“千真萬确,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
青鳥眸光一亮,嘴角大大揚起,當即一把撲了過去,狠狠地在他臉上“吧唧”了一口!
柴蒙頓時愣在當場,隻一個瞬間,紅色便從臉蔓延到了脖子。
雲妙音勾唇一笑,随即也窩在了晏季懷裡。
獨自站在一邊,沒有人抱的慕容封:……
能不能照顧一下他這個孤家寡人的感受?
好在那些孩子也陸陸續續的醒了過來,看到許久未見的他也在此,紛紛圍了上來,也算安撫了一下他被狗糧虐狠的心情。
這些孩子畢竟是他的人,所以,慕容封簡單地把事情說明,然後又派人将這些孩子全部送回紫藤閣休養。
這才又扭回了頭,卻發現兩對小情侶還在互訴衷腸!
“咳!
”慕容封重重地咳了一聲,語帶不滿道,“那兩個人你們還審不審了?
要是沒人審,我帶走了!
”
晏季這才看向那邊道:“來人,将這兩人帶至季王府,其他人留下,将這裡清理幹淨。
”
慕容封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後,他就看到兩對小情侶手牽手離開,一路上卿卿我我,一副劫後餘生之後,恨不得粘死在一起的情景。
慕容封當即臉色一黑,率先策馬而行,省得長針眼!
“說,是什麼人指使你們縱火的?
”季王府,離開了青鳥的柴蒙,此時就像一個暴怒的公雞,兇狠可怕。
那兩人哆哆嗦嗦道:“我們隻是收了銀子,到時間把引線點燃,具體是誰,我們也不知道。
”
柴蒙眉頭一擰:“那是誰給他們下的迷藥?
”
“我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兩人拼命搖頭,并且求饒道,“官爺饒命啊!
我們把銀票都交出來,你們放過我們好不好?
”
說完,兩人便趕忙從衣服裡掏出銀票,遞了過去。
柴蒙眉眼一厲:“以為交了銀子就能免罪?
你們犯得可是殺九族的大罪!
”
那兩人一聽,吓得臉色當即一白,趕緊拼命地磕起頭來。
一旁,晏季卻将那銀票抽了過來,仔細看去,一雙眼頓時緊眯。
隻見那銀票上清清楚楚蓋着晏辰希的個人印章,這印章或許其他人不認識,但是他絕對不會看錯。
“這是希字?
”身旁,雲妙音仔細地看着。
她知道,在這裡,所有銀票都要去商行對銀子,那上面必須有某家的印章。
晏季點點頭,一張臉鐵青。
雲妙音倒吸一口冷氣。
能印出這個字的,不用說也知道定是晏辰希無誤。
隻是……
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蹙眉道:“這晏辰希有這麼蠢嗎?
自己的人不用,偏偏找來兩個這麼不頂用的人,而且還用自家銀票。
”
聽到此話,晏季的眸光也是一閃:“沒錯,這麼刻意,倒像是有人故意朝他的方向引。
”
“你是說慕容沖?
”一旁,慕容封一陣冷笑,“那倒不奇怪了,卸磨殺驢才符合他的風格,奇怪的是,明明對付你這件事還沒成功,他何必急着讓晏辰希出來頂罪?
”
這話一出,晏季和雲妙音的臉同時一變。
慕容封最了解慕容沖的為人,他這一句話,才似乎點醒了他們一直以來的困擾。
兩個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縱火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
說完,兩人便一起動手,将慕容封這些日子的行蹤和地圖全部找了出來。
這默契的舉動,讓一旁的慕容封都看傻了眼。
柴蒙卻一臉淡然,好心安撫道:“習慣就好。
”
慕容封嘴角抽了抽,接着,苦笑着搖了搖頭。
若說方才,他看到大家卿卿我我隻是有點羨慕的話,那現在,可真的是實打實的嫉妒了。
衆生皆苦,試問這世上有誰不希望有個懂自己,愛自己,信自己的人,與自己相依相伴,相扶相持?
晏季,同樣是男人,為何你的命這麼好!
“你們都過來一起看,看看慕容沖這些日子所去過的所有地方,有沒有什麼貓膩?
”那邊,雲妙音将圖展開,對着大家招呼道。
幾個人連忙圍過去,看着晏季将地點一個一個圈出。
隻見他去過的地方零零散散,密密麻麻,看起來就像一盤散沙,毫無規律性。
然而,雲妙音卻眉頭一蹙,開始将某些點連了起來。
衆人隻見她筆下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圓圈,而中間卻是空出了一部分。
看着那一處窪地,慕容封的眸間有疑惑之色。
然而,其他人的臉色卻是驟然大變。
雲妙音迅速擡頭看向晏季:“難道,他的實際目标是這裡?
那火油,火藥,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