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百米開外的雕花閣樓裡,一個身形熟悉的男子正與一位絕色佳人站在靠近窗口的地方擁吻,兩人吻的如癡如醉,遠遠望去,真真是一對璧人。
然而,男子的那身衣服,那張側臉,就算是化成了灰,雲妙音也能夠一眼認出。
“王妃,你怎麼不走了?
”一旁,感覺到雲妙音忽然停下,阿夏不由奇怪地回頭。
卻見她雙眼發直地看向窗外,滿眼都是怒意和哀傷。
阿夏一愣,趕忙順着她的視線朝窗口外看去。
卻見對面,一名男子正背對着她們,一隻手攬着女子朝屋子深處走,另一隻手則随手将窗戶關了起來。
“王爺?
!
”阿夏當即驚叫出聲,“這……這不是那天我見到的那個女人嗎?
”
她不假思索地說出口,之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趕緊跑到雲妙音身邊,急急道:“王妃,你别難過,這……這一定是有原因的,或者……或者王爺一定是受了這個女人的蠱惑才會一時鬼迷心竅,王爺昨日還對王妃那麼好,奴婢相信王爺心裡還是隻愛王妃一個人的。
”
然而,她這些寬慰的話卻沒讓雲妙音的臉色好上半分,反而眼睛一閉,直接暈了過去!
阿夏一驚,趕忙大喊道:“快來人啊,王妃暈倒了……”
京城大路上,幾匹駿馬飛馳,卻分别朝着不同的方向。
終于,随着一聲馬的嘶鳴聲,一輛飛速前進的馬車停在了季王府的門前。
還不等馬車停穩,一人便從馬車上一躍而下,因為太過匆忙,甚至險些摔倒。
門前,一直焦急等候的陳管家見狀趕忙迎了上來,匆匆對他行着禮:“周太醫……”
“王妃在哪裡?
快帶我過去!
”然而,不等陳管家說完,周禮之便直接将其打斷道。
“是。
”陳管家不再多說,趕緊領着人前往。
雲妙音的卧室内,幾個王府内的大夫正戰戰兢兢地守在一旁。
他們方才已經逐個對王妃檢查了一輪,可誰也不敢确定王妃的情況。
王爺如今不在府,這萬一要是耽誤了,他們所有人的命都賠不起。
所以,一看到周禮之前來,幾個人就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樣,趕忙圍了上去。
“周太醫,您快給王妃看看,王妃如今脈象雜亂,還一直昏迷不醒,我們實在不知如何是好了。
”
周禮之隻是沖着他們飛快地點了點頭,便急匆匆走到床前,先大概看了一下雲妙音的情況,便為雲妙音把起了脈。
周圍,丈夫們翹首以望,大氣都不敢出一下。
而背對着他們的周禮之眼眸卻是忽然變得幽深了起來,終于,在深深地看了雲妙音一眼之後,将手收了回來。
一旁,阿夏帶着哭腔急急道:“周太醫,我家王妃怎麼樣?
孩子有沒有事?
”
周禮之表情凝重:“王妃和孩子都沒有大礙,不過,想要她蘇醒,需要一些特殊手法,還請大家回避一下。
”
“這……”陳管家一聽,面上頓時露出許多猶豫。
畢竟,周禮之是男人,他家王妃是女人,還是個頂級大醋壇子的女人,這倆人單獨共處一室就已經很成問題了,别人回避還有什麼用。
許是猜到了陳管家的想法,周禮之立即道:“管家放心,男女授受不親,這點我是知道的。
我保證不會做對王妃無禮之事,之所以讓大家回避,是因為此醫治手法乃我門絕學,師傅交代過不可外傳,所以,才不得已而為之,讓大家見笑了。
”
這話一出,陳管家終于放下心來。
要不然,以季王的性格,這醋還不得把這京城都淹了。
雖然以後被他知道,估計也好不到哪去,不過,有什麼辦法呢,誰讓王爺關鍵的時候不在,哼。
所以,他對此沒什麼異議,隻說了一句“有勞了”,便準備清場。
而周圍幾個大夫卻成了苦瓜臉。
還以為有機會和大名鼎鼎的周太醫學習一下呢,真的要這麼狠心嗎?
然後,他們就被陳管家無情地趕了出去。
“周太醫,奴婢完全不懂醫術,也不會偷學的,能不能在這裡陪着王妃?
”一旁,阿夏滿臉是擔憂,祈求道。
然而,周禮之還是搖了搖頭:“抱歉,不可以。
”
阿夏聞言,也隻好眼神一黯,退了出去。
屋内,終是徹底剩下了雲妙音和周禮之兩人。
聽到院子裡腳步聲漸去,周禮之這才輕聲開了口。
而另一邊,晏季連前來禀報的暗衛話都沒聽完,便直接騎上快馬以最快的速度奔回了季王府。
“王爺,你可回來了。
”眼見晏季出現,陳管家立即迎了上去,想要彙報狀況。
然而,晏季神情凝重,一心隻想着雲妙音的狀況,壓根沒管他說什麼,便直接沖進了屋子。
隻見屋内,雲妙音正靠坐在床頭,他一個箭步便沖了過去,一把抓住她的手,滿臉都是緊張:“夫人,你怎麼暈了?
現在覺得怎麼樣?
”
然而,雲妙音卻表情冷漠地将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冷冷道:“多謝王爺關心,我沒事了。
”
晏季一怔,眉頭不由緊緊地皺了起來,一隻手立即貼上她的額頭道:“是發燒了嗎?
怎麼開始說了胡話?
”
雲妙音從嫁給他以後,便在他的要求下一直叫他夫君的。
如今竟然管他叫王爺,不是胡話又是什麼?
但這一次,雲妙音直接一把将他的手拂開:“别碰我。
”
晏季的臉色倏地一變,剛想繼續詢問,就聽一旁周禮之的聲音傳來。
“王爺,王妃剛剛已經受過一次刺激,現在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情緒不能再有波動了。
”
晏季猛地轉過頭去。
剛剛推門而進時,他的眼中隻有雲妙音,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屋中還有其他人在。
如今才發現,原來周禮之一直就站在他們身邊。
再朝四處望去,卻發現整個屋子竟然隻有他們兩人。
一種說不清的情緒從胸口傳來,再加上雲妙音對他的疏離,讓他的呼吸甚至都有些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