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季的雙眼發紅,一雙手緊緊抓着桌子,努力調整着氣息,想把這股燥熱壓下去。
雲妙音一眼就看出他這是怎麼回事。
沒想到,竟然有人給他下春&藥?
她神情一凜,立即道:“球球,去把藥提取出來。
”
畢竟,她也要知道是什麼藥,才能給他解。
然而,球球聽到命令之後卻沒有立即靠近,反而是茵茵忽然發出一道耀眼的銀光,朝着晏季飛過去,圍繞在他周圍。
雲妙音眉頭緊緊蹙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因為一般來說茵茵會有反應的時候,基本都和蠱蟲有關。
但是茵茵并非一般的蠱王,它是連蠱王都懼怕的蠱,所以,若是晏季體内有蠱的話,早在一接觸到自己的時候就應該已經落荒而逃才對。
難道那個女人這麼厲害,竟然養了比茵茵還強大的蠱蟲嗎?
正疑惑着,卻見一隻小小的蠱蟲從晏季的體内飛出,直接摔在了桌子上,拼命的縮着頭,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茵茵站在它的旁邊,就像是巨人面對小矮人,除了個頭上的優勢,還有絕對的血性壓制。
而随着蠱蟲的驅除,晏季的狀況也很快平穩了下來。
他趕緊走到雲妙音面前上下打量着她道:“你沒事吧?
剛剛有沒有壓到孩子?
”
雲妙音搖了搖頭:“我沒事,倒是你,現在覺得好了嗎?
”
“好了。
”晏季說着,雙目含冰的轉頭看向桌上那小小的黑色蠱蟲,一字一頓道,“看來不需要等明天天亮了。
”
說完,他便握緊雙拳,滿臉怒意的朝外走去。
然而,雲妙音卻一把将他拉住:“等等。
”
晏季的眉頭頓時緊緊蹙起:“都這種情況了,還要等什麼?
”
“不是等,而是正所謂殺人誅心,她這樣一次次害我,就算你要殺了她,也先把她的心誅了再說。
”雲妙音臉上也附着一層寒冰,這一次她是真的動怒了。
晏季看到她的神情不由一愣,趕緊轉回身,将她攬住溫柔道:“你想怎樣告訴我,但是不能生氣,知道嗎?
”
雲妙音的神情這才緩和了一些,轉頭看向那隻蠱蟲道:“我這些日子研究蠱蟲也算學有所得,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隻蠱蟲為情蠱的一種,應該是由蠱蟲的亂孵化而成。
”
“什麼?
”晏季沒有聽懂,而且在他的理解上,情蠱不是被下了之後會對下蠱之人産生感情嗎?
可他不管是剛才情動之時還是此刻,都很清楚心裡愛的人是雲妙音。
雲妙音眸光一凜道:“情蠱有很多種,最令人熟知的便是讓對方愛上自己的情蠱,但這種蠱并不容易下手,而且,上一次茵茵已經将其逼退了,所以,我才覺得她應該是退而求其次,選擇了這種直接在你身上下蠱蟲的卵,然後将其養大的蠱,這也解釋了為何它之前都不懼怕茵茵,那是因為它根本就沒有成型,這種蠱隻有在你動情時,它才會完全長大,并且成為催化你的春藥。
”
“什麼?
卵?
”晏季的臉瞬間鐵青,甚至從心裡感覺到一陣陣作嘔。
他本來就不喜歡這種東西,要不是茵茵和球球和雲妙音相處的很好,看久了也覺得還挺可愛,否則,他是絕對不可能讓這些蟲子接近他的。
不過比起這個,他更想知道那個死女人是怎樣動的手,因為自從上次他回去之後,到目前為止他們根本就沒有碰過面。
所以,他暫時壓下心裡的惡心對雲妙音問了出來。
經他這麼一問,雲妙音的眸光忽然一閃道:“我想到了,她拿你的裡衣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而是以此讓這些卵識别你的氣味,從而神不知鬼不覺地尋到你的身體。
”
晏季終于明白了過來,隻不過不管是哪種方式,都讓他恨不得将那個女人連同這些蟲子一起一把火燒光。
他“啪”的一聲狠狠拍到桌子之上:“真是可惡!
不過,她費盡心機的下這個東西給我做什麼?
我又不會碰她。
”
而這個問題一落,雲妙音整個人瞬間變得肅殺起來。
她眯了眯眼,冷冷道:“因為這個蠱蟲會讓你控制不住自己的分寸,勢必會讓我害怕,從而拒絕,若是你強行要了我,那我肚子裡的孩子便将不保,我們也會因此産生嫌隙,若是你還有理智要保護我們的孩子,也大概隻能選一個其他的女人,因為,雖然這種春藥并非沒有女人就死,但卻是會異常難熬,哪怕是你也……”
“我絕對不會碰别的女人。
”不等雲妙音說完,晏季便直接堅定地将她打斷。
雲妙音一愣,趕忙道:“我相信你,不過我覺得她不會這麼認為,所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如果你真的沒有碰我而出去,那她一定會想辦法出現在你的面前,然後……”
“然後我會把她殺了。
”此刻的晏季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透着憤怒,他現在已經完全不管羅昕是不是皇後的侄女,也不想再找什麼證據。
反正,這裡是他的王府,既然這個女人找死,那他就成全她!
至于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然而,雲妙音卻狡黠地笑了笑:“不,方才不是說了嗎,直接讓她死太便宜她了,所以,我要你去幫我誅她的心。
”
晏季眸光一縮:“怎麼誅?
”
雲妙音唇角一揚:“對你來說很簡單。
”
接着,便靠近了他的耳邊。
而那邊,羅昕在屋子裡焦急的等待着。
每到晚上,玄姑都會偷偷的靠近雲妙音和晏季的院子,去觀察他們的動靜。
當然,鑒于有暗衛在院子四周保護,她不敢過于靠近,不過她的耳力極好,并不需要靠的太近,便能聽到院中稍微大一點的響動。
所以,這一次,她很快聽到了晏季和雲妙音在屋中的動靜,再仔細辨别了一番之後,終是嘴角一揚,悄悄地回到了羅昕的房間,對她道:“小姐!
可以準備了!
”
羅昕的眸光一亮:“是季王沒有碰那女人嗎?
”
“對,我聽到的對話是這樣。
”玄姑點點頭,“但好像季王妃不想要他離開,想要為他解開藥,但是……呵呵,似乎無從下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