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這是要鼓搗什麼啊?
大半夜的,看着好瘆人。
”
午夜昏暗的小屋,冷風吹着窗棂吱呀作響。
雲妙音面前放着一堆瓶瓶罐罐,還有一堆密密麻麻的蟲子,看得阿夏一陣陣頭皮發麻。
而雲妙音的臉上,卻帶着一抹詭異的笑:“嘿嘿,你小姐我自然是在鼓搗好東西。
好了,這麼怕去歇着吧,反正現在東西都齊全,應該也不需要你了。
”
阿夏很想直接開溜,但她作為丫鬟,還是掙紮地問道:“小姐,你确定不需要奴婢了?
”
“确定,快走吧。
”雲妙音對着她擺了擺手,接着,用食指摸了摸球球。
這個小家夥真是越來越中用了,随着一天天長大,不僅會幫她提毒,還能捉一些極其罕見的毒蟲過來,簡直就是采毒小能手。
而且,膚色也變成了淺淺的黃色,想來距離變成真正的金光色不遠了。
最主要是,它還越來越通人性,甚至學會了撒嬌。
這不,被摸腦袋的它不僅享受地伸了伸小短腿,而且,還用小腦袋瓜朝着雲妙音的手指肚蹭了蹭。
雲妙音哭笑不得,撥了撥它的小觸角道:“好啦,今日辛苦你了,快去休息吧。
”
球球這才戀戀不舍地又蹭了雲妙音軟軟的指肚一下,接着,跑到一旁呼呼大睡。
雲妙音好笑地搖了搖頭,這才深吸一口氣,面容嚴肅地擺弄起眼前的東西來。
她記得,在現代那本古籍中有一種毒,并不緻命,卻可以讓人仿若五髒六腑被撕裂,但是,不管是從症狀還是脈象,都無人可以檢查出來。
可以說,是一種極其惡毒的毒,也是她原本認為這輩子都不會親手治的毒。
可是,如今面對晏辰郁那個無恥之徒,她也隻能顧不得那麼多了。
不反擊,她就隻能失去一輩子的幸福,這不是她的風格!
所以,心動不如行動,她連夜就做了起來。
因為這毒制起來并不容易,也耗時間,而她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得暫時避開晏季,不能讓他知道。
終于,功夫不負有心人。
兩日之後,一層白色細膩的藥粉便躍然于她的小藥爐中。
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随即将它收入瓶中。
“小姐,府外有個人說要見你。
”忽然,屋外風如前來禀報。
雲妙音一愣:“可有說是誰?
”
“沒有自報家門,但說是小姐讓他來送消息的。
”風如立即回答,想了想又補充道,“對了,此人脖頸處有一小塊黑色印記,小姐想想認不認識,若是不認識,奴婢這就把他打發走。
”
雲妙音眸光猛地一閃,脖頸處有這個特點的,不正是那監牢的看守嗎?
想到此,她立即道:“趕緊将他請過來。
”
說完,便也随即走出了屋子。
那人很快被帶入,隻見他此時已經脫了官服,想來是為了掩人耳目。
雲妙音也随即屏退了所有人,這才問道:“官爺,可是有我爹的消息?
”
“正是。
”那守衛點點頭,低聲道,“禦史大人今晨突發急病,在牢裡昏了過去。
如今雖有大夫來診治,但至今還是未醒。
”
雲妙音臉色驟然一變:“那我可以過去看看麼?
”
“這恐怕是不行。
”那守衛為難地搖搖頭,“若是以前,或許還可以讓姑娘偷偷進去看看,但自從禦史大人昏過去後,大夫便在那守着,誰也不能進去,我這也是等換了班之後,才敢過來找姑娘。
”
雲妙音不由歎了口氣,隻好又問道:“那我爹除了昏倒,你可知道還有什麼症狀,那個大夫有說什麼嗎?
”
守衛撓了撓頭:“這我就不知了。
我隻負責在外面守着,并沒有靠近。
”
雲妙音不由有些失望,但還是按照說好的,在他走之前,拿了錠金元寶給他。
雖然有點心疼,但就算單獨用在她爹昏過去這個消息上,也算是值了。
隻是,這樣看來,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想到此,她終是起身,直接出府。
雲海樓,雲妙音派人通知了晏辰郁之後,便獨自坐在包廂裡飲着茶。
茶泛着淡淡的清香,很是醉人心脾。
一杯還未結束,晏辰郁便匆匆趕來,看到包廂内端坐着的雲妙音時,眼中頓時浮現出喜色:“妙音,你想清楚了,對嗎?
”
雲妙音未答,隻是拿出茶壺,為晏辰郁倒了一杯茶:“大殿下先坐吧。
”
晏辰郁眸光閃了閃,随即在她對面坐下。
隻是,看着眼前的茶水,卻并未拿起,反而道:“這茶涼了,喝了不好。
”
說完,便對外吩咐道:“再沏一壺熱茶過來。
”
雲妙音在心中冷笑,卻并未多說,眼看着新的茶壺送上,晏辰郁直接将眼前倒好的茶杯推到一旁,接着,又自己從一旁的茶盤中拿了一隻離他最近的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但是,并沒有飲下。
雲妙音的心不由沉了沉,卻聽晏辰郁道:“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答案了嗎?
”
雲妙音深吸一口氣,終是開口道:“我想了一下,你說那人在你那,一直以來也沒有提供過什麼證據,我想親眼确認一下,如果一切屬實……我今晚就搬到你的府上,隻要你有本事瞞得住。
”
晏辰郁的眼睛倏地一亮,不過,卻也并沒有被喜悅沖昏頭腦。
而是眯起眼,仔細地思索着雲妙音提出的要求。
“大殿下可是害怕有人會跟随我,一路過去把人給劫走?
”見他不答,雲妙音語氣帶着些嘲弄地說道,“大殿下連我身後有沒有人都察覺不到麼?
退一萬步說,就算我真有這打算,大殿下難道連将人甩開的自信都沒有麼?
大殿下若是這麼害怕,那就算你得到我,可這日子又怎麼過呢?
你确定有能力保護自己麼?
我可不想直接嫁過去就守寡。
”
晏辰郁的眉頭一擰,被雲妙音這種不屑的語氣以及滿滿的質疑激得一陣惱火,當即冷冷道:“我自然有這個本事,難道你以為,我作為本朝第一個被封王的皇子,是徒有虛名不成?
若不是雲妙涵那個賤人,這朝中誰敢對我出手?
”
“那不就結了?
”雲妙音眸光一聚,勾唇一笑道,“那大殿下還猶豫什麼呢?
”
晏辰郁當即道:“好,那就走!
”
然而,卻聽雲妙音又道:“等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