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雲妙音剛剛脫下外衣,轉頭便看到子沁的神色。
子沁此時臉色極差,有痛心還有擔心,終是擡頭道:“小姐,咱們的舞衣被人剪破了。
”
“什麼?
”雲妙音眉頭一皺,趕緊将舞衣接過,隻見上面好幾條被剪刀割破的口子。
而且,那位置相當隐秘。
若不是這舞衣是子沁親手所做,而且,她做事足夠細緻,或許即使是穿的時候,都不一定能看得出來。
但是,若是配合上舞蹈動作,勢必會将裡面的内衣露出。
到時候,輕則讓人笑掉大牙,重的話,還有可能以衣冠不整便來獻舞,給她治個大不敬之罪。
雲妙音的眸子冷了冷:“風如,去把負責這裡的宮女找來。
”
屋外,看管這裡的宮女很快被喚來。
“雲姑娘,可有什麼吩咐?
”
雲妙音并未多說,隻是問道:“這屋子你可有曾離開過?
”
“回雲姑娘,這屋子裡面都是各位小姐的重要之物,奴婢一直守在門外,從不曾離開。
”
雲妙音點點頭,想了想還是問道:“那可有閑雜人等進入過?
”
小宮女立刻搖頭,并且解釋道:“這裡一直有規矩,但凡來放入東西的婢女,走之前會發特定腰牌,之後憑腰牌再進入,而各家小姐雖然不需腰牌,但也是要确認身份才可以進入的,所以,奴婢保證一定沒有其他人進入。
”
雲妙音的眸光一聚,沒有其他人就代表,這件事一定是這些小姐或者手下幹的。
而在場所有小姐中,若說會出手害她的,隻有張雨纓和雲妙涵兩個人。
但張雨纓今日展現的才藝是現場作畫,隻需要讓人取來筆墨紙硯,根本就不需要提前從府中準備好帶過來。
因此,基本上是可以排除的。
那麼……雲妙涵?
想到此,她立刻問道:“那在晚宴開始之後,可有我妹妹或者她的婢女來過?
”
小宮女仔細想了想,才點點頭:“她們的确有來過,在宴會開始後不久。
”
雲妙音眯了眯眼,宴會開始還是一個時辰之前的事,她若是正常換衣服,怎麼可能那個時辰來呢?
反常即為妖,不用多說,到底是誰下的手,答案也昭然若揭了。
看着小宮女下去,風如忍不住自責:“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今日是來保護小姐安全的,沒想到,連衣服都沒保護好。
”
子沁面色也很有許多懊惱。
若是早知道這樣,她就應該待在這裡守着。
這可是她日夜趕工,親手為小姐做出來的衣服。
然而,雲妙音卻擺擺手:“是我大意了,子沁,你的手藝好,若是現在開始縫補,大概多久能好?
”
子沁一愣,她今日為了保險是有帶針線的,但是……
“小姐,這被割破的地方太多了,奴婢就算最快速度縫補,也至少得兩刻鐘的時間,根本來不及的。
”
雲妙音略一思索,如今距離她其實還有差不多三個節目。
而每個節目大概有四到五分鐘的時間,加起來最多也就是一刻鐘,與可以縫好的時間差了一半。
那麼……
她的眼前忽然一亮,立即道:“那如果我們三個一起呢?
說不定可以趕在表演前完成。
”
風如一聽這話,立即臉色一白:“小姐,奴婢隻會武功,這些針線活一點都不會啊。
”
“我也不會,學呗,有什麼辦法。
”雲妙音聳聳肩,說着,趕緊催促道,“子沁,快點教我們。
”
子沁聞言臉色更差,因為雖然看似多了兩個人,但是教人臨時學,勢必會降低她的速度。
若是兩個人最後不能幫上什麼忙,可能最後比她一個人還慢。
但是,事到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因此,她點點頭道:“好吧,那你們好好看着。
”
兩個人立即湊上前,認真地學着縫了起來。
風如大概因為練武的原因,手指比一般的女子都要粗上一些,十指也并不靈活,好在領悟力不錯,雖然慢一些,也是可以學會的。
雲妙音則沒想到,自己在針線活上還有些天賦,學得和做得都相當快,甚至一度有些飄飄然。
當然,那是在沒看到子沁那穿針如飛梭之前。
總之,三個人緊鑼密鼓地忙了起來。
而大殿内,雲妙音之前的三個節目已經表演完畢,但是卻遲遲不見有人上場。
皇後眉頭微蹙,顯然有些不滿。
“下一個該是哪家小姐?
”皇上端着手裡的茶,狀若随意地詢問,但那姿态卻是不怒而威,令人膽顫。
公公立刻上前:“回皇上,應該是禦史大人的大小姐雲妙音。
”
此話一出,在場幾個人的動作皆是一頓。
晏辰郁是第一個轉頭看向雲妙音的座位的,隻見那裡空空如也,不禁蹙起了眉,心中有幾分擔憂。
晏季卻是在微微一頓後,又端起酒杯喝起了酒。
在他旁邊的晏辰容看了他一眼,沒有多說。
雲禦史聞言,立即上前:“皇上恕罪,小女不在席,應該是下去準備了,還請皇上稍微等待片刻。
”
“禦史大人莫急,朕沒有怪罪之意,隻是,今日是皇後壽宴,這樣冷了場卻是不好了。
”皇上擡頭看向他,臉上笑容淡淡。
然而,這話卻是讓雲禦史臉色大變。
因為後宮内,無人喜歡“冷”這個字,而原因,自然與那所有嫔妃都恐懼的冷宮有關。
今日皇後壽宴,皇上為了為其慶祝,特意安排了許多。
若是因為雲妙音而讓氣氛冷起來,那就算皇上不治罪,以皇後的性格,日後也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冷汗滑過他的額頭,音音今日是怎麼回事?
那麼懂事有分寸的孩子,為何在關鍵時刻掉了鍊子?
現場,幸災樂禍的神色漸漸顯露。
除了張雨纓,自然還有那些之前對她心生妒忌之人。
這次,她們就要看看,得罪了皇後,雲妙音還能翻出什麼浪來。
忽然,卻見一人從席中出列,朝着皇上和皇後跪拜了下去,接着,柔柔地說道:“皇上、皇後娘娘,臣女是禦史府二小姐,家姐許是有事耽擱了,下一個節目本是臣女的,不若就讓臣女先表演,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