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一晃而過,雲妙音在府中焦急地等待着,但是,對于結果越發地不報希望。
因為按照小茵茵的能力,隻要周禮之讓它靠近皇上,隻要皇上體内真的有蠱蟲,那就根本不需要這麼多天,皇上便可以恢複如常。
然而,據晏季帶回的消息,皇上這幾日還是日日讓皇後侍寝,并且看起來容光滿面,氣色越發的好了。
那就說明,這個蠱蟲的猜測也是錯了。
果然,沒過多久,周禮之便在某個夜色降落的夜晚,悄悄登門。
“怎麼樣?
是不是我的猜測有誤?
”雲妙音趕忙問道。
雖然她已經将結果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是還要親口問出結果,才能死心。
周禮之慢慢将小茵茵拿了出來,遞還給雲妙音,溫和道:“看起來的确不是蠱蟲的問題,我試過幾次,都沒有見到任何蠱蟲飛出,皇上也沒有因此有任何反應。
”
“哎。
”雲妙音歎了口氣,摸了摸小茵茵的觸角,“那可真的難辦了。
”
“别灰心。
”周禮之出言勸解道,“我們再一起想想其他的可能性。
”
雲妙音點了點頭,卻沒有把媚功說出。
因為那隻是她從話本裡看到的東西,根本沒有具體的理論支持支撐。
所以,兩個人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
一旁,一直安靜聽着的晏季卻是眸光一深。
看到雲妙音這個樣子,他的臉帶着幾分糾結,幾分别扭道:“咳,不是還有一種可能性是媚功嗎?
”
周禮之一怔,作為根紅苗正,最主要是尚未娶妻的他頓時臉色微微發紅。
而雲妙音則“噗”的一聲,無比頭大地小聲開口:“那都是我亂猜的,不一定真的有這種東西。
”
晏季:……那你當時還煞有其事!
讓他這麼不想讨論這個的人都豁出去了。
雲妙音尴尬無比,輕咳一聲,對着周禮之解釋道:“那個……我就是思維随便發散了一下,你不要介意。
”
周禮之低着頭,并不看她,隻是道:“或許也不算是胡亂發散,近日皇上隻對皇後青睐有加,的确應該朝這方面去想想。
”
雲妙音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然後白了晏季一眼,她好尴尬啊!
而晏季到底是臉皮厚,既然這事是他提出來的,所以,他也裝模作樣道:“沒錯,我也是覺得這個提議其實很具有建設性,不過,若真的這麼懷疑,你們光研究皇上絕對不夠。
”
這話隻是晏季為了扳回面子,在這個基礎上展開一些合理分析,以凸顯他的确是思考過。
但是,雲妙音的眼睛卻頓時亮了起來:“對啊,既然異常和皇後有關,我們查不出皇上,可以查皇後啊!
”
然而,周禮之卻眸色微沉道:“的确沒錯,但是,皇後的身邊都是親信,太醫也是指定的,我根本沒有辦法檢查她的身體情況。
”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下來,連晏季都眉頭緊鎖。
畢竟那裡是皇宮,縱然他有再大的本事,也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為皇後檢查身體,還不被皇後及其周圍的人知曉。
所以,這的确是個棘手之事。
雲妙音也深思了起來,一雙大眼睛咕噜亂轉。
忽然,她眼前一亮:“我有個主意,不過,有點點過分。
”
晏季眉頭一跳,總覺得這家夥又要去冒險了。
周禮之不知這些,隻是有些好奇道:“說來聽聽。
”
雲妙音撓了撓頭:“我想的是,你給皇上下點藥,讓他暈倒,然後對皇上說需要休息幾日,不能縱欲,然後,我們再看看皇上和皇後有沒有什麼異常。
不過這個,對你來說有點危險。
”
晏季聞言,悄悄松了一口氣。
周禮之一怔,給皇上下藥并且欺君,顯然遠遠超出了他所認知的範圍,甚至有點颠覆他做人的準則。
對他而言,這個皇上不管是個明君還是昏君,他都是輔佐皇上的臣子,是萬萬不可對皇上有不軌之心,哪怕是逾矩行為的。
不過……他似乎也并非沒有破過例。
雲妙音沒有再勸說,因為她也不想為難周禮之,可目前,這的确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
因為凡事都應該适可而止,晏季這種年輕的精神小夥除外,但是,皇上已經年近半百,實在不應該每天都有這體力才對。
所以,雖然她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和傳說中的媚功有關,但是,有時候,打破異常下的常态,才能發現其中的問題。
“好,我答應你。
”而周禮之卻終于開了口,“我等下就回去調配毒素,讓所有太醫都查不出來那種,然後,給皇上服下,到時候,再為他解毒便可。
”
雲妙音又驚喜又感歎。
所以才說,什麼時候都不要輕易惹毒師啊,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幹掉你,尤其是毒神這種級别的。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
”雲妙音激動道。
周禮之輕輕搖了搖頭:“不必,這是最簡單的毒藥。
”
雲妙音:……簡單嗎?
誰都察覺不出來的毒藥!
你是怎麼把殺人于無形說得這麼雲淡風輕的?
或許是察覺到雲妙音的驚訝,周禮之莞爾一笑道:“沒那麼高深,如果是你,一定可以查出這種毒,但宮裡那些人,不行。
”
一句話,就雲淡風輕地對所有太醫進行了鄙視,還是絲毫感覺不出惡意的那種。
雲妙音心裡微顫,總覺得這是個被太醫耽誤的大好青年!
難怪萬毒聖人這麼不願意他當太醫來着,真的有點埋沒人才啊!
所以,一時間不由看着他炯炯發光,其實是腦子在雲遊四海!
“咳,既然如此,就有勞了。
”晏季瞥了雲妙音一眼,上前兩步隔開雲妙音的視線,“放心,如果真的有危險,本王會竭盡所能保你。
”
周禮之察覺到晏季的意圖,并未多說,隻是微微一笑:“多謝季王,那我就先告辭了。
”
說完,便對着兩人皆行了個禮,笑着恬淡地走了出去。
看着雲妙音這般幸福,也是他這個做朋友的樂事。
而某個剛剛直了眼的王妃,卻被晏季咬牙切齒地給扛了回去。
今夜,注定又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