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紅潇的話,雲妙音的心不由一沉:“那一點線索都沒有嗎?
”
紅潇臉色沉重地搖了搖頭:“你知道,這幾年我一直不記得當年之事。
還是這次從京城回來,我重新清查了一遍門内的東西,才發現那件琉璃仙盞丢了。
那是祖先們留下來的至寶,我也很想找回,可好幾年過去,實在是無從去尋找了。
”
雲妙音的心頓時沉到谷底,也有些莫名的煩躁。
為什麼每一次都這麼都不順利!
“妙音,你别急,這琉璃仙盞是咱們無影門的祖先制成的,實在不行,我們一起研究,看看能不能重新制作一個。
”眼見雲妙音臉色很差,紅潇趕忙說道。
雲妙音僵硬地點了點頭。
可是,重新制作一個,哪有那麼容易?
而且,那無影門密卷中也記載了,當初是偶然得到一塊罕見的琉璃,然後,用了特殊的方法,得以将冰和某種神奇的藥融于其中,達到永恒不化的效果,最終才可以保存一切東西,甚至,據說還有讓枯木回春的功效。
如今,想要重新制作一塊,先别說特殊的方法,她們是否可以掌握,就說這罕見的琉璃,又哪裡獲得?
而其實這一切,紅潇又如何不懂呢?
她深深地歎了一口氣:“隻是這件事,我還要從長計議,因為當時爹其實并沒有想把掌門之位傳給我,所以,知道琉璃仙盞詳情的隻有大師兄斷無崖和二師兄斷無岸,可你知道斷無崖已經死了,二師兄在幾年前那場争鬥中不幸遇難。
所以,我還要查閱一些資料才行。
”
聽到這句話,雲妙音不由一愣:“你是說,整個無影門,隻有他二人知道琉璃仙盞?
那是不是說,具體放置的位置也隻有他二人知道,若是這樣的話,又怎會有其他人知道它的存在,又知道如何去偷呢?
”
“這件事我也很奇怪。
”紅潇聞言也點點頭,“琉璃仙盞以及其他一切本門至寶都放置的很隐秘,隻有親傳的幾個弟子才有機會接觸。
聽說二師兄也是後來才得以進入的,大概是因為爹娘看出斷無崖心術不正,想要給二師兄一個機會吧。
”
“那聽起來,二師兄應該也是很厲害的人物,他是怎麼死去的呢?
”雲妙音聞言不由問道。
而紅潇卻搖了搖頭:“關于這個,我其實也不清楚。
當時很混亂,我不記得有見過他,但後來聽本門其他弟子說,争鬥結束後發現了二師兄的屍體,所以,便同其他弟子一起葬于後山了,但到底是如何死的,無人知曉。
”
雲妙音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是她太多疑嗎?
為何這件事她總覺得有點怪異?
但是,具體到底哪裡有問題,她也說不上來。
正想着,就見紅潇眸色一沉,嚴肅道:“對了,妙音,三日後就是七月十五了,你正好在這裡,就同我一起祭拜一下祖師們吧。
”
“好。
”雲妙音聞言,立即正色應道。
三日一晃而過,祠堂中很早就燃起了香。
煙氣萦繞,讓整個祠堂大殿顯得更加神聖了起來。
紅潇帶着雲妙音走進,各持三根長香,跪在祖先們的牌位前。
無影門縱橫了幾百個年頭,到了紅潇這裡,已經是第九代掌門人。
看着每代掌門的事迹及過往,雲妙音不由有些心潮澎湃。
因為,拜這些所賜,她似乎覺得自己也算個江湖人了。
“師祖在上,保佑琉璃仙盞重回我門。
”忽然,紅潇鄭重其事地對着牌位開了口。
之後,便拜了三拜,将長香叉在了面前古樸的香爐裡。
雲妙音見狀,也趕忙道:“各位師祖,我是無影門的新弟子雲妙音,我一定會輔助師傅,将無影門發揚光大,還望師祖們在天有靈,可以給我一些指引,讓我早日尋得琉璃仙盞。
”
說完,也學着紅潇的樣子在三拜後,将香叉好,這才同她一起,走出祠堂大門。
祠堂大殿是專門放置祖先牌位的,在它一旁,還有一個偏殿,是用來祭奠本門因故而亡的弟子的。
凡是正當死亡的弟子,不管是否因功因病,都會在其列。
但類似于斷無崖那種,則永遠不可能入内。
聽完紅潇的介紹,雲妙音的眸光閃了閃,忽然道:“我也想去祭拜一下,師傅,你先回去吧。
”
聽到這話,紅潇不免有點驚訝。
因為弟子們雖然也有牌位,但其實是用來讓熟識的人懷念祭奠的。
可雲妙音與任何人都沒有接觸過,她要去祭拜誰呢?
不過,既然她想去,自己也沒有阻攔的道理。
所以,也随即點應道:“也好,我的确要先回去看看孩子,你若有什麼不懂,可以問問其他師兄師姐們。
”
“好。
”雲妙音點點頭,随即朝着偏殿走去。
隻見偏殿内,弟子們的牌位比祖先們要多上許多。
而且,大概是因為此地沒有那麼多規矩。
所以,每個死去弟子不僅有牌位,在他們的牌位旁,還放了他們平日最喜歡用的暗器,甚至還有許多其他的小東西。
但是,在斷無岸的牌位前,卻隻有一個提線木偶,看起來與街頭上的普通木偶沒什麼兩樣。
雲妙音看得不免有些奇怪,忍不住對剛剛祭拜他的女弟子問道:“師姐,請問為何二師伯的牌位前,放了這個木偶?
”
那女弟子轉頭,看到是她,趕忙将她拉到偏殿外面,低聲道:“小師妹有所不知,二師伯其實最厲害的不是暗器,而是将人作成提線木偶,當然不是說真的木偶,而是他的線可以控制人,卻讓人壓根看不見,是不是很厲害?
”
雲妙音頓時驚得睜大眼。
如果是這樣,那人豈不是就像傀儡一樣了?
這麼一想,她也忍不住就這樣問出了口。
師姐也随即笑了笑:“是啊,不過,要喪失意志的人才行,普通人也是沒辦法這樣控制的,或者是死人。
”
說到這裡,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神秘兮兮的東張西望了一會兒,才對着雲妙音又低聲開了口。